掏银子的时候,看他们会如何?
郑芝龙只要一想到这情景,他就好一阵乐呵。到时候那些士绅们会怎么做呢?一个个会不会盼着江北的大清王师来解救他们呢?
郑芝龙可不信现在崇祯帝在经历了诸多事情后,真就还被大明旧有的规章制度给牢牢地束缚。
他只要不傻就该明白,自己不做改变,那就只有等死。
自己死,朱家死,大明亡!
已经历经了一次死亡的直接威胁后,崇祯帝还能二次面临死亡危机的时候毫无动作吗?
跟当初在燕京的崇祯帝相比,如今的可他手握重兵。
那长江里的沿江水师和御营兵马,可一直都牢牢掌控在崇祯帝的手中的。
他要一有动作,哈哈哈,郑芝龙真是想着都乐。他太想看江南士绅们那个时候的表情了,他太想知道江南士绅之后的选择了……
可这只是郑芝龙的本意,而不是他所面临的现实。
现实是,郑芝龙心头的那种紧迫感越发的强烈了,叫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样的他就跟兜里揣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了呢。
他先前已经加快了速度,但现在郑芝龙却想着更快。也就是理智还在,没叫他集结大兵在津门登陆,直杀去京师!
而现在,他又要何去何从呢?
……
王鳌永满脸都是恐惧,下马后完全是靠着亲随的扶持,这才没有倒下。
“这……这是哪儿?”王鳌永愣愣地问。
“鬼才知晓,那些郑军凶神恶煞的,太他娘的能跑了,追了咱们足足大半天!”谁还知道这里是禹城还是济阳啊。中军副将感觉自己腰腿都是麻木的,屁股更是全无自觉。
他一个武人都是这般了,王鳌永如此颤颤巍巍的模样,可真不是在作假。
从济南城往北跑,被郑军紧追不舍,前后足用了一俩时辰才把追兵甩的不见人影。但他们还没坐下来好好地歇息呢,郑军却突然的从前面包抄过来了。叫王鳌永身边最后的一些标营绿旗也尽数玩完。
只是在一干亲信的簇拥下,骑着马儿冲出了包围。
这一口气跑到这,谁还记得路啊。
那最初时还有些天光,可以让他们看清道路,到后来就漆黑一片,他们能做的就是自己做几支火把,然后尽量避开身后的火把,然后向北,向北,不停地向北逃。
这可真是要了王鳌永的命了。他又不是沙场将军,先前从没有如此狼狈的经历,现如今浑身都被颠簸的散了架。
“哒哒哒……”一队马军拼命的本来,让入惊弓之鸟一样的王鳌永更是反射性的就叫人扶自己上马,但来人那不是汉话的吆喝叫他知道,原来是八旗啊。
两边汇合,一个个人的脸上全都扬起了笑容。
这个时候自己人撞到一块,那已经无所谓满汉之分了,仅仅是自己人就好。
中军副将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回头望向南方。
当初他在大明那边干的时候,往常与流寇贼匪交战,就是胜了,官兵也会专注于抢掠和搜刮,而不是追捕败匪。可这一次呢,郑军不仅如影随行,还忒是耐久持久。
他们自然不知道,郑芝龙已经将手中的马兵分散出去,以百人为小队,四处驱赶逃散的败兵,然后将他们聚拢,再由大队的步军跟在后头驱逐。若有实在逃不动的,便或被补刀砍杀,或是送去俘虏营。
一路下来,清军败兵们时不时可以听到身后死亡前的惨叫。尤其是天黑了后,这种在黑暗中发出来的惨叫,还有那高昂的喊杀追杀声,带给了清军败兵们带来了巨大的恐惧,他们根本不敢驻足,也无暇去细判身后究竟是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