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是签署了澶渊之盟,仁宗更是以爱好和平著称,死讯北传,连辽人都失声痛哭。倒是赵老二和宋神宗,多次舞起大棒。
粘罕如此区别对待,十有是在向赵宋表明一种态度。
怕是这个时候金兵也没想过能拿下东京城吧。
可不管怎么说,随着王襄的这么一逃,河洛落入了金兵的手中,东西两路金军会师东京城下已经无可阻拦了。
偏偏东京城传来的消息是,赵桓君臣至今也没有放弃与金国议和的念头。
金军前锋都已经杀到城外了,他们还不以军情紧急宣布京城戒严。而是封锁消息,不说金人已经到了京郊,而是以防火为由,命令保甲、军人、百姓、僧人、道士等等悉数登上城墙,守卫京都。
然后下令耿南仲和聂昌以通和国信使为名,立即出发,分别出使宗望和宗翰军中,负责办理割让河北与河东事宜,以使金军停止进兵。
赵桓对停战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幻想着,金人在得到河北与河东地区之后,能罢兵而回。
赵构自然就没能拿到自己盼望多日的权利诏书了。
这眼看着闰十一月都要到了。金军两路兵马前锋已经会师东京城外,后续兵马也陆续赶到,总数大约有十万余众。斡离不将大营屯驻于京城东北郊区的刘家寺。粘罕将大营屯驻于京城西南郊区的青城,这里有宋朝皇帝举行郊祭的斋宫。
金军主力逐渐散开,在京城四壁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京城四周都围闭起来。军兵在城外更是公然举着旗帜,往来于各军寨之间。
他们还拉来了不少民壮,或是运送粮草,或是运石伐木,制造攻城器具,人数甚多,充数于其间。
赵构且还能静下心来等候着,基于脑子里的历史,他是很笃定那最后的结果的。
王云也不再坚持出使金营了,耿延禧、高世则等人更是惶恐忐忑,惴惴不安。二人还都觉得磁州太不安,建议赵构回到相州,将实情上奏去,然后在相州待命。可是,磁州若是不安,那相州就一定会安吗?
对比汪伯彦,赵构还是觉得磁州的宗泽更靠谱一些。
然而汪伯彦、宗泽此时却都苦恼的只想砸头。
东京城传出了两份旨意,一是令本路诸郡召集土豪民兵,抗击金贼;一是令河北不得鼓动民间起兵生事,有碍和议。这两份圣旨几乎同时下达,相互矛盾,这该如何执行?
汪伯彦身穿戎装,肩背橐鞬,率领马军千骑亲自赶赴磁州,把事儿一说,向赵构言语道“今日朝廷旨意不明,臣等左右不是,大王皇帝亲弟也,愿大王审议国计。”
意思就是想请赵构给背个锅。
“汪相公可是给小王出了个难题。”赵构并不搭话,而是用眼睛去看宗泽,去看王云,“你二位以为小王能做这个主么?”
这不是选哪个的问题,而是能不能选的问题。
宋朝有出身宗室的臣僚,比如相州通判赵不试,这是赵老二的第六世孙,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可是,如赵不试这般可以做官参加科举的人,那都是远支子弟,除了还姓一个赵字,对赵桓的皇权根本就没有半分威胁。
而赵构这种血亲近支,那些个宗室亲王郡王们,这几乎不参与朝政。用手中天然富裕的政治影响力来交换自己和子孙数代人富足的生活,这是赵宋最重要、最根本的一交易。宗室不干政,除了在祖先祭祀和宫廷典礼中的礼仪功能以外,宗室其实是百无一用的皇家造物。然而他们又生活富足,甚至被潜意思的允许他们涉及商业,庇护商户,而赚取大把财富。
宗泽不说话,王云也不说话,就是汪伯彦脸上也闪过一抹尬笑。
“小王年仅双十,大好年华还在,可没有活够。汪相公就休要为难小王了。”说话中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