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都不信。
“不忠不孝的东西……”
“不念先人之心迹,以致深负国恩,非惟不忠,更羔不孝……,圣人有知,亦应深恶而痛绝之。”好容易收拾了内心的愤慨,曾樱再看着几份地方州县递来的文书,眉头却又是皱起。“这个孔胤植,真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文书是关于地方局势的。却是有痕迹表明,孔家人进入登莱了。
这上头的言语很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是地方官员真的没能搞清楚孔家人的行踪,还是他们不愿说,但不管怎么样,都把曾樱恶心坏了。
可是再气再怒又能如何?
曾樱呆呆地坐了半晌。终是挂念军情和地方局势,吩咐随从去将周亮工请来。曾樱之前搞了一支直属于自己的军队么,为首的提领之人他就瞧中了周亮工。
很快的,周亮工就进来,恭恭敬敬地上前来拜见曾樱。
被曾樱一把拉了住,每次看见周亮工,曾樱都很安心,这是个人才。柔声道“元亮来了,快坐,快坐。”
“东虏兵锋现在至了何处?”
周亮工道“中丞,东虏主力己汇于益都、寿光一带。南路的诸城也有李率泰、刘泽清军汇集。”而且据说鞑子的主将尼堪还没在济南动身。
但看现在清军的布置,他们的想法就很直白,跟对付青州一样,也是一南一北两路出击。
其中南路的目的也不是进攻胶州,而只是威胁芝罘岛罢了,而是吸引郑芝豹的眼球,让郑军难以再顾及登莱两府府治。
加之登莱内部的对敌策略始终难以敲定,或严守登莱府城,或拒敌于外,至今未有定论。
原因是登莱士绅和州县官员的态度。
从局面上看,最有利的法子显然是严守莱州、登州两府城,但这样来其他州县便无守卫,地方官员也好,地方士绅也好,他们的利益可就损失大了。
这就跟西部和中原、北直隶,一个个投降满清的州县一样,你大明朝都不要我了,一兵一卒也不派来救援,我干嘛还抱着你的大腿不放呢?
燕京的鞑子是很凶残,但他们一没有跑马圈地,二没有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三没有把良民贬为门下奴才,四没有叫人剃发易服。
相反那燕京城的摄政王还很明礼,派人入齐鲁祭拜圣人,施行汉法,大明朝给俺们(士绅)的好处,人家满清也都给了。我又凭什么抛家舍业的为放弃了我的大明抛头颅洒热血呢?
就一个华夷大防吗?
这算什么?
从五胡乱中原开始,北地被鞑子胡夷统治的时候多了。先人已经有言“今日能用士,而能行中国之道者,则中国之主也。”
不看那孔家都乖乖的拜了燕京,那鞑,不,是大清的小皇帝已经要入关了。衍圣公都去燕京城迎驾劝进了,他们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呢?
何况天下又不是只有中国,看那些西夷,自欧罗巴越八万里泛海而来。其言海外大国猥多,而西视神州,按图而论,中国居亚细亚十之一,亚细亚又居天下五之一,则自赤县福州而外,如赤县福州者且十其九,而戋戋持此一方,胥天下而尽斥为蛮貉,得无纷井蛙之诮乎?
总之,这些人的理由很多很多,而多尔衮入燕京后的一系列举措,也真的给他们了极好的借口。
现在登莱的情况就是,曾樱如果不玩‘拒敌于外’的策略,那保不准地方州县就多有通鞑降清的人;可要是真拒敌于外了,则怎么看都是个败。
大军兵分数路,一守潍县,二守昌邑,三守平度,四守高密,五守胶州。等于是把大军沿着半岛之西境一线排开来。
都守,那就都守不住。
登莱兵力本就少,还如此分散,单个兵力这般的少,这要能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