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镇信相信自己家族很快就会在日本丧失掉所有的话语权,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他绝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不愿意看到家族的没落。
之前是大势滔滔,他无可奈何。可现在有了愚蠢的锅岛胜茂,这个无知傲慢的老头子当挡箭牌,松浦镇信不介意借郑芝龙的手来将整个日本都翻搅一通。
“那我们要通知郑家人吗?”松浦栋很快就接受了父亲的解释,虽然他心情一度十分激动,因为松浦镇信的意思简直是‘挟中自重’,简直就是日奸。但他还是很快就相通了一切,自己的家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他想到了锅岛光茂,一个年龄比自己要小十岁的少年。锅岛胜茂最小的儿子,他的三个哥哥已经被锅岛胜茂分出去,城立了分家——锅岛御三家,所以,这个现在才十二岁的少年就是锅岛家的下一任家督,地位自然远远超过了自己。
想到自己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前,低三下四的去讨好,松浦栋之前还觉得很正常,可现在就只剩下满满的耻辱。心里的‘疙瘩’自然也就解开了。
“不需要。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是日本人,是日本的武士,日本的大名。我们可以借郑家来抬高自己的重要性,但外露的言行举止却一定要稳稳的站在日本的立场上思考和表现。这样来,不止是国内的将军和武士大名们要佩服我们,就是郑芝龙也会佩服我们的。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我相信郑芝龙是不会败在这样的小伎俩下的。”
松浦镇信怎么想都不认为纵横汪洋大海的郑芝龙会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我们只需要保护好田川母子的安,保护好翁氏的安就可以了。”
至于长崎的那些汉商华裔,死几个才更好不是?
但他绝对不会动手。
松浦家的前程远大光明着呢,可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撘上了大好前途。
深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的松浦镇信,才不会这个时候冒险呢。哪怕长崎的汉商里有几个人还真得罪过他。
郑芝龙睡梦中被枪炮声惊醒。起身披上衣服,都没披挂甲衣,走出船舱,就看到整个船队的前方火光闪烁。半个长崎港口都被大火给映红了。
接着火光他也能清晰的看到,水面上一艘艘装载着日本兵的小船。
一个个剃着月代头,高举着武士刀的武士立在船头大喊着,但他们的努力却在排枪和炮声的轰隆中被打的粉碎。
一颗颗散弹射出去,那些个小船简直是人与船皆立碎。
更别说船上水手还有向下投放手榴弹的,以及火罐、油罐的。船上的日本兵真好不凄惨。
他们只能释放火枪,或是向船上攒射火箭,而那些被锅岛胜茂即以厚望的火船,不是被打沉了,就是被一根根木杆撑得远远地。
“日本人真是在找死啊。”
也不想想,郑芝龙能在海上纵横驰骋那么多年,怎可能不小心谨慎?他要这般疏忽大意,人早就沉进海底喂王八了。
日本人想趁着夜色,趁着郑家船队停泊在长崎湾外的时候,就对着郑家船队发起进攻,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呢?
郑芝龙索性就不睡了。沐浴更衣,然后天就亮了,松浦镇信急忙乘坐小船再来见郑芝龙。
“不要那么急。”郑芝龙的表情很和婉,松浦镇信心中却是一急,莫不是这郑芝龙还能继续忍耐?
而郑芝龙的下一句话就叫他大松一口气,“你就在船上好好地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把烧香岛和高鉾岛上的炮台给拆了的。”
现在还是崇祯十八年,西历的1645年,还不是十年后。历史上,承应二年(1653),平户藩主松浦镇信受命在大多越、女神、神崎、白崎、高鉾、长刀岩、荫尾七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