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郑家的船已经扬帆出港了。”松浦栋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锅岛胜茂恭敬的说道。可眼前却仿佛还能看到郑联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一阵阵担忧。
作为平户藩松浦家的儿子,松浦氏与郑家有着很亲密的往来,他的父亲松浦镇信与郑芝龙交情缜密,当初郑芝龙能在日本轻轻松松的就站稳了脚跟,顺利的接手了李旦的遗产,与松浦镇信有很大关系。
更别说田川松与松浦镇信之母松东院夫人的关系也很好,以至于都传出了她是松浦家养女的传闻来。松浦家还是郑氏在日本的重要贸易伙伴,这些年里田川母子也多多蒙受松浦家的照料。
现在郑家使人来接,松浦家自然要被卷了来。松浦栋出现在锅岛胜茂面前很正常。
锅岛胜茂是战国末期的战将,到现在都小七十岁了。不像父亲锅岛直茂在后直接选择隐退,年纪不小的锅岛胜茂一直稳稳地把握住藩内的实权,并且是眼下的长崎警备司令。江户幕府初建,锅岛胜茂就被任命为长崎御番役,那时候还没长崎奉行呢。后来日本彻底的闭关锁国,连荷兰商馆都搬到了长崎,佐贺锅岛家就与福冈藩黑田家交替负责长崎的警备工作。
郑芝龙是幕府一直都在关注的人物。按照幕府的规定,凡是来日通商的中、荷船只,在长崎入港时都必须向幕府提交有关海外世界情况的报告书,并设立专门机构风说定役专门负责收集、整理这些报告书。这种情报、信息的书面呈递书,在日文中称为风说书,头领人就是长崎奉行。
现在的长崎奉行是有两人担当,日后还会增长至四人,风说书被系统整理后再由长崎奉行转交江户!
而除了很少数的长崎奉行为外藩大名之外,其他均为万石以下的旗本。
这是江户幕府一贯奉行的从低家格武士中选拔实干官吏,而将雄藩大家排除于幕政之外的制衡手段。
所以,那小本子虽然闭关锁国了,可他们对外头世界的了解却并未停歇。他们很清楚郑芝龙的实力较之原先更加强大了。把明国打的不要不要的满清鞑靼,屡次在他的手下吃亏,更一举拿下了大员,将荷兰人逼压的只能屈服。
“那又如何?你是知道郑芝龙的厉害的,荷兰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日本,要是手中没有制约他的把柄,日后一旦起了冲突,如何能够对付?”锅岛胜茂表示不在乎郑家的船有起航。
他也想到了郑联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心中好不舒坦。你再气又如何?不还是乖乖的忍着么。
日本是郑氏很重要的贸易伙伴,郑联根本不敢放肆。
“况且我们做错了吗?将军明明就有令下,明确禁止国人出国、禁止在外的国人回国,我的决定违背了将军的意思了吗?亦或是说,你就为了结好郑芝龙,而把将军的命令都视而不见?”
松浦栋赶忙请罪,这样的罪过可不是他们小小的松浦家可以担当的。
从宽永十年(1633年)到宽永十六年(1639年),德川幕府共颁布了5道“锁国令”,大致内容是禁止天主教在日本传播,禁止日本人出国,在国外的日本人也不准回国,除荷兰、中国外其它国家的人和商船一律不准来日本,荷兰、中国商船的活动范围也仅限长崎一地。
那可不是说笑的。
就是荷兰人能被网开一面的原因,也是他们向幕府承诺,放弃了传教。也不支持任何传教活动,还对幕府镇压教徒起义的行动了支持,以此来换取幕府信任。可尽管如此,幕府对荷兰人也不完放心,除规定其只能在长崎一地经商外,还把他们居住的地点限定在长崎港外的一个小岛(出岛)上,规定他们不得与日本百姓接触,进出都要接受严格检查,荷兰人与日本女子私下来往,其所生子女一经发现也将立即处死。
所以,对比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