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转,唐通脸上露出一股玩味的笑。
擒获崇祯帝,他们三人是都不去想了,可是擒获一些随驾的大臣,缴获一些钱财细软,乃至是些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却是肯定的。
白广恩、马科一看唐通竟然主动来接这烫手山芋,无不大喜。见识过郑军枪炮厉害的他们可不想去与郑芝龙死磕硬怼。当下纷纷承诺道“老哥哥放心,规矩俺们懂。”不仅是缴获上要分润给唐通,就是战功上也要分润给他。
唐通无形中就有种三人之首的感觉,后者追求的也就是这点,因为他的实力在三总兵中是最弱的。
当下满意的笑了。
号角声响起,大顺军分开了军列,大兵一动,声势可不小,立即就被周毅探知,火速报给了郑芝龙。
“唐通?”
这人也是一员老将了,名头也不小,地位也很高。做过宣化总兵、密云总兵、蓟镇总兵等要职。都在京畿周遭,地位远比之前郑芝龙这个闽地总兵要重要,手握兵权,举足轻重。
可要说到他的战绩功勋么,不是郑芝龙看不起他,这次追来的三总兵里,他最瞧不上唐通。
唐通的兵马也是几经遭受创伤后的队伍,虽然只有八千人,却也不尽是老兵。
他在行军路上抓了一些青壮和奴仆,那妇人们自被他拘在后头,男仆就跟被抓的青壮一样,随军劳力之余,现在还要走在军列的最前面。
这些人之后才是唐通的兵,先是新兵,后是骨干老兵,最后是家丁。
这就是眼下时期很多将领的作战方式,跟着李自成、张献忠他们打了十几年仗,明军打着打着,似乎自己也变成流寇了。
举着青色的大顺旗号,唐通大军黑压压的从东岸向平通桥杀来,河西岸则只有千八百人在应负着。
“果然没大炮!”郑芝龙脸上露出笑来,没大炮就好,唐通没大炮,那就该他的大炮发话了。
随着唐通军逐渐靠近来,两军的距离从两里变一里,然后再变作百十丈。
郑军的火炮开火了。
隆隆炮声中,郑芝龙军平通桥阵地上泛起道道白烟,一个个仿佛成年人握紧的拳头似的死心炮弹呼啸而出,朝着对面唐通军飞去。
最前列的替死鬼们还没看清楚郑军的人脸,便遭遇炮击,登时发出一片惊呼。
很多人下意识的就要逃跑,可当前的两个被人群中留作监视的唐通军士兵刀枪齐下,一个脑袋滚地,一个被串了个透心凉,登时吓住了所有人。
实心弹不能爆炸,但却会在地面上翻滚弹跳,这些炮弹在空中原本是看不出轨迹的,但落入人群之后连翻带滚,马上便在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血色沟槽。
在药粉爆炸所带来的巨大的动量面前,人体就如同豆腐一般脆弱,披再厚的重甲都没用,何况是没有披甲的人呢?
那基本都产生不了伤者——要么没被碰到,一点没事。要么被碰到,那就没命了。
但凡被炮弹沾上一点边,即使没当场毙命,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碎骨裂肢之伤,在这个年代就是必死无疑的。人群里的唐通军监兵也不会容忍他们一声声的惨叫,凭白降落士气,立刻就上前补刀,残酷的很。
六门火炮,六发球形弹,一下子就在叛军阵中制造出约十人的伤亡——有一些是在慌乱中被推到踩伤的。
但即便如此,也是打乱了唐通军前部的行进。
火炮称为战争之神不是没有来由的,对于传统密集阵列的作战方式,连实心炮弹所能造成的杀伤力,可远比想象中的巨大。
炮击意味着战斗正式的开打。对方数千人的大军显然不会因为遭到一次炮击就承认失败,何况死的还不是他们自己人。原本队形密集,正在缓缓前进的敌军进攻阵列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