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如今这个时空,他竟然早半年时间抵到了中国,更不知怎么的与沈器远有了勾当,那同行的沈静容便是一再明显不过的例证。
二人大步的走下船,一僧一道,一老一少,沈静容已经是一副明人装束,这放在满清地界是很引人注目的,但来到了宁远港口可显得很平常了。
在海上颠簸了那么久,他终于抵到宁远了,再不需要担忧被清虏抓到砍了脑袋,坏了事,从而不能完成家主吩咐的任务了。
五十岁的林庆业身体则还很壮实,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宁远,抬头看着四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座赫赫有名的城市。守卫港口的关宁军昂然挺立,身姿极为挺拔,有如青松一般。
这是朝鲜的军队所不能拥有的精气神!
倒是没有叫林庆业大失所望,没有给中国丢人。而这也就叫他更好奇大名鼎鼎的郑军风采了。
林庆业已经离开了军中,沈器远明着虽离开了朝鲜朝堂,但整个人能量广大,什么消息也瞒不过他。不止对鸭绿江的水师一战了如指掌,对满清入塞的大体经过也有所了解。
再加上郑军在关外打下的名头,无形中就叫林庆业对之高看了不止一筹,已经默默的把郑军看做了中原的第一强兵。
现在关宁军不俗的风采,只能叫林庆业更对郑军神往。那该是如何了得的队伍才能屡克清虏啊!
“中原地大物博,岂能无大才!”他在心中喝道。
“不觉间丙子虏乱已过去六年,大王泯灭了志气,以金自点之流执掌朝政,国中义士如元帅则已经不多见也。”沈静容看着挺胸腆肚的关宁军也是感慨的说道。
大明虽然一场败仗接着一场败仗,但到底是上国,败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如此强兵。不像朝鲜,现如今内部已经没一支真正堪战的兵马了。
就沈器远在南汉山城收拢的那些人,乌合之众罢了。
林庆业闻声也是黯然摇头。
丙子胡乱后的这六年时间,朝鲜内部争斗就是亲明派被亲清派打的节节败退的六年。
沈器远九次上书请辞,你以为那真就是他愿意这般的么?李倧已经明确的把屁股做到了亲清派这里,沈器远不乖乖的离开又能如何呢?学前领议政崔鸣吉,还是前义州府尹黄一皓?
崔鸣吉是跟林庆业一起坏的事,只是林庆业在被押往满清途中自己溜圈了。而黄一皓则是因为通明事泄而被满清在义州城内当众斩杀的。
“然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义士之声虽于国不得彰显,但却有人在上中崭露了头角。元帅今后效力郑军,恐会常驻觉华岛,这宁远城中就有当初黄公一案的副者崔孝一。此人颇有勇武,到大明从军后履立军功,如今已在吴大帅手下做得了把总官。”
虽然这职务并不高,可是,崔孝一区区一任外人,能在抱团的关宁军中做上把总,实是难能可贵。
“朝鲜前水军兵使林庆业?”
郑军位于宁远的办事处,张乐书看着眼前的一僧一俗嘴巴都不觉得张大了。
林庆业这人他知道啊,就是眼前的光头大和尚吗?
“快去寻独步和尚来。”张乐书立刻向旁边的随从吩咐道,边将眼前的二人让到座位里,边抱歉道“林将军海涵。非是小人信不过将军,实乃关系重大,不得不慎重行事。”
独步和尚在林庆业坏事后早一步逃入了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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