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某本不通陆战,去岁为练兵杀鞑,苦读南塘公大作,心中大生佩服。遂使人收集南塘公抗倭之战记事,编辑整理,以作参详。”三月十日,大运河畔,郑芝龙、洪承畴等人立在河堤,看着下方军兵在抓紧忙碌着。
“就记得昔日横屿岛之战,那倭寇所据横屿四面环水,东南北三面远离陆地,唯西面靠近陆地。却又是一片浅滩,涨潮时一片汪洋,退潮时淤泥成滩,用陆兵攻打难于涉渡,用水师进攻则船易搁浅。故而,易守难攻。倭寇筑巢其中,企图久据。可南塘公用兵如神,想人所不能想,乘退潮之机,命将士每人背稻草一捆,遇淤泥铺草为路,遂兵马安然登岛,大败倭寇。”
郑芝龙说着手指前方的运河河面,那些日本武士,脱去铠甲,如是十二三岁青少,背负着一捆捆的草席和蒲席踏上冰面,将之摊开,如此叠加两层即可,后续之人再在上头加盖一层木板,这样可不就是一条通道了?
不说底下还有冰层支撑,就是那冰层裂开了,浮冰也是有浮力的。
其中一处被特意‘加持’过的通道,足足叠加了五层草席、蒲席,盖上木板后,骡马都能顺利过河。
洪承畴脸上都是不加抑制的笑,郑芝龙率军沿运河西岸行进,鞑子肯定不会怀疑其他的,只会认为明军是在监视他们。
而且济宁州向北不多远就是三湖地带,运河西的南旺湖,运河东的马踏湖和蜀山湖,三个湖泊将运河东西两岸都夹成了一条缝。
如此地形,鞑子便是要围攻郑军都做不到。在那等狭窄的地方来围攻枪炮犀利的郑军,那是找死!
而过了这三湖地带,向北四五十里就又是安山湖,现在鞑子可在湖面上埋伏不了兵马了。
安山湖再向北,三十里不到,那就是大清河南运河以西的沙湾,北边就是张秋镇了。
整个过程二百里路不到,却有好几处绝佳地势,郑芝龙的安还是很有保障的。
至于张秋镇南面的大清河上,鞑子的确没有多架设浮桥,相反还以清水石桥为点,在桥的南北端各设立了营垒。其南端的营垒还非常的简陋,对比北端张秋镇打底儿的北营,南营就是一个大羊圈。
阿巴泰对那儿的地形地势非常满意,西面是百米宽的运河,北边是无法轻易渡河的大清河,南面、东面又是一马平川的原野……
清军的前锋主将图尔格已经顺着张秋镇向北了,整个局势可以说比郑芝龙计划中的畅想还美!
明军的‘追击’和郑军的行为自然没瞒过清军,他们有绝对优势的骑兵力量么。殿后部队本来是步军为主,后来变成以骑兵为主,反而几次冲杀到明军。嚣张的一笔。
阿巴泰在曲阜是受了一肚子气,满心的如意算盘成了一个大笑话,亲手提鞭子把鄂硕抽的死去活来,却也不解他心头之恨。若不是黄台吉威严深重,他的命令死死地压制着阿巴泰的愤怒,叫他脑子里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早就狂性大发,屠了曲阜了。
等到清军北归的时候,看到明军又如狗皮膏药一样贴了来,那怒火真要把肚皮都气炸了。
有了怒气,那就要发泄。阿巴泰虽然在满清那边不得志,可作为老奴的儿子,那也是主子。就如之前的曲阜,圣人乡是没有受灾,其他州县却替它倒了霉,滕县、峄县、费县、沂州等,鞑子所过之处,是遍地死尸。
这次,阿巴泰就也从前方抽调了三千马军,掉了后卫队伍里的三千步甲。转而变成以骑兵为主的清军殿后部队就也开始了自己的狂傲自大。
自以为自己野战无敌的清军,对于身后明军数量的变化毫无警惕。
反正都是渣滓,再多的豆腐渣也挡不住铁锤的轰击。
“马总兵?”
“白总兵?”
“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