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宏耸。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及奇花异草无数。
宅邸宏丽,绵亘数里,朱栏锦幄,金玉从牣。亭谢楼台,工雕巧琢,石洞花木,甲于东南。
有这样一个老大做榜样,整个郑氏集团的享乐奢靡之风,已然是深入骨髓。
看历史上的郑芝龙,在摆平了东南海匪和荷兰人后都干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干。心满意足的在闽地当起了坐地虎,土皇帝。
对于天下,没有表示出半点觊觎之心。乃至在满清南下时早早的投降,未必就没有英雄气短的缘故。多年的奢靡生活早把郑芝龙的意志给腐蚀,在地方上诸多的财产更叫他无法舍弃。加之满清势大,郑芝龙早早投降以求富贵,就也不出意料了。
精神松懈下的人,再想要他们把精神绷紧,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这就像跑步跑累了停下休息的人,让他分钟后接着再跑。
所以,陈华对郑氏集团的战斗力真的不敢报以希望,尤其是在陆地上。
而这样的郑老大,什么时候都有着能看到整个天下的眼光了?
下面众人看着陈华的目光都变了,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转折太大了。
“莫急。先听为父言语。”陈华一摆手,止住儿子的叫喊。额,那为父俩字吐出时,还真觉得羞耻。心底里再一次感慨这“”太高了。
有道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可陈华这一穿越,人就在罗马。
同时,他把目光看向在座的所有人,就看一干人物一个个都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
“我华夏自始皇帝扫荡六国,一统天下以来,约计一千九百年。秦、新、隋三朝不言,五代十国等未能一统天下之王朝亦略过去,余者不过是两汉、两晋、李唐、两宋、蒙元与我大明几朝。”
“汉晋之政与我朝今日多有不同,而科举兴盛来,李唐之强,赵宋之富,亦不过三百年天下也。今我大明江山,绵延已二百七十年有余也,内忧外患,朝廷左支右绌,日渐不支,气数将尽啊。”
三年前张献忠兵败投降,李自成部遭官军围剿,损失惨重,仅余十八人。农民军势力一时低沉。可偏偏碰上了清军犯境。卢象升战死,洪承畴、孙传庭被紧急调去拱卫京师。
时至今日,张李二人已经声势再起,张献忠攻破了襄阳,李自成更是打下了洛阳城,杀福王朱常洵。声振中原!
不过是三年光阴,天壤之别,叫人好不感叹啊。
“父亲怎可这般乱语?大明虽内乱外祸不止,然依旧坐拥天下,纵有流贼搅乱中原,有鞑寇犯我疆土,亦不过是癣疥之疾。孩儿就听说,当今天子继位以来,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有此等圣天子在位,补救倾危,大明何愁不能再兴?”
郑森的面皮都涨红了。
陈华哈哈一笑,崇祯皇帝他也很同情的,但这人终究手腕有限,而大明更是积重难返。
“当今圣上确实不易。然焦于求治,刻于理财;渴于用人,骤于行法,天下安能得好?”
“西北大旱连年,赤地千里,中原盗贼偏野,白骨如山。人心携贰,天下解体,鞑虏乘虚鼓行,数寇中原如入无人之境。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种种弊端层出不穷,当今皇帝何以还能力挽狂澜,再度中兴大明江山?”
“救天下凭的可不是胸口的一腔热血。”陈华看着郑森道:“以今日大明江山,最短的是一财字。”
陈华适才的言语是挺没说服力的,可郑森做了个好捧哏,接下一番话才入正题!就是要一举把在座的所有人给说服!
“朝廷短于钱财,然财从何处求?”
“就从天下间数以千万计手无寸土的穷苦百姓身上得吗?朝廷也只有此法,但如此却又能得几吊钱?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