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毛巾接触到皮肤，杜回舟慢慢回过神儿。

他后知后觉地把毛巾直接捂脸上，瞬间精神了。

这一觉睡得真解乏。

等他洗漱完毕，小桌子上已经满满饭菜。

有荤有素，香气扑鼻。

“你呢？吃过了？”

“吃过了，赶紧吃，还热关呢！”

杜回舟也不客气，坐下来拎起筷子就吃。

菜色一入嘴，夹菜的筷子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停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吃起来。

“师傅，你说于爷爷是不是还有别的徒弟在这儿啊？这菜的味道我怎么吃着和小宇做的那么像呢？”

“唔，老于教过不少徒弟，谁知道呢？你管那么多干嘛？”

苏远山瞅着他师傅避而不谈的模样，心里就知道八成有什么猫腻不好说。

等杜回舟垫了点儿底，开始放慢夹菜速度，他才缓缓开口。

“今天去吃饭，遇到一位姓黄的老爷子被骨头卡了气管，我顺手救了。然后人家邀请咱俩上他家去做客，就定在明天中午……”

“咳咳，咳咳，咳咳……”

杜回舟被米粒子呛到气管里，咳得惊天动地，满脸通红。

苏远山赶紧过去，又是拍背又是顺气儿。

最后倒了碗鸽子汤喂他喝下，才算止住咳。

见杜回舟没事儿了，他放下碗，去衣柜里把行李箱拎出来。

拎出之间换洗衣服，准备晚会儿出去好好洗个澡，这一路来，身上都腌出味儿来了。

“就吃饭这么会儿功夫，你就又救了个人？”

杜回舟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嘴里的饭菜一阵阵发苦，都苦到他心窝里了。

他徒弟咋啥事儿都能遇上。

出去吃个饭还能救了个人！

不过，姓黄……

“多大年龄？什么样？身边有没有人跟着？”

杜回舟抬眼试探的问，不会是那个人吧，在饭店里碰到，八成没错了。

“看起来比你岁数要大那么一些，头发全白了，精神倒挺好，穿着挺朴素，长相嘛……”

苏远山仔细回忆，老爷子没什么特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你要说与众不同，让人特别记忆深刻的，也就他那个鹰钩鼻了，特别挺直。

“……鼻子挺挺直的！也没见到身边跟着有人。不过有个傻乎乎的孙子来找他，长得挺像的。”

好嘛，听到傻乎乎的孙子，鹰钩鼻！杜回舟就知道没错了，就是他那好友。

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还没打电话通知好友呢，结果自个儿就送上门了。

“行吧，咱俩一块去。话说回来，气管被卡到你怎么救的人？”

杜回舟夹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

人老了，还是得多吃点蔬菜。

苏远山边收拾行李，耳边用眼尾余光盯着的师傅吃饭。

“师傅，别老吃肉，多吃点菜！”

杜回舟悻悻收伸向排骨的筷子，转个弯儿又夹了一根儿青菜，苦着脸塞到嘴里。

“还能怎么救，就那样……”

苏远山把急救方法及原理说了一遍，他倒是真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事儿。

海克拉姆急救法对他来说就是常识，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每个学生都学过，却从来没用过。

今儿还是第1次用。

“啪！”

杜回舟一拍大腿，饭都顾不上吃了。

激动的站起来，冲着苏远山嚷嚷:“远山，过来快过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