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地说。
“宋司马口中的佞臣说的是谁?”
清冽锋利的女声从殿外传来,在大殿上久久回荡,绕梁之上。
宋襄的脸色微变,踏出去的步子有些不稳。他似乎完全没想到,重病卧床的安无倾今日会出现在殿上。
“是某些居心不轨之人。”他方才中气十足的气势瞬时不见,声调亦轻了几度。
“微臣钦天监安无倾,参见陛下。”简无并未跪下,而是鞠身行礼。
台上龙椅上的小皇帝一脸欣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直直盯着她,忙道:“安爱卿日理万机,身子不适。无须多礼!”
日理万机。台下的诸臣面色大变,此话不假,但用在一个太师身上实在太过讽刺。
皇帝健康安在,何须一个钦天监太师操劳国事。
“陛下,唐氏一族不得不查啊——”与宋襄不同,年龄更大的谷安毫无畏惧低头的意思,怒目瞪着一脸嘲弄笑意站着的简无。
“这那辰安大长公主那儿。”小皇帝支支吾吾嘟囔,将心生不满的意思摆了满脸。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谷安以头磕地,满脸悲戚。
“谷大人,”无倾双眼微眯,笑吟吟地看着跪地不起的谷安,“臣昨夜,夜观天象,只觉南天有金星作祟。”
“什么意思?”谷安蹙眉,狐疑地看着她。
“意思是,今日必有人以言诛心,祸乱朝纲。”无倾肃然道,言语中的冷意如同蔓延而来的冰,昭然若揭。
“你——”谷安气得喘不过气,用颤抖的手指直点简无。
“陛下,辰安大长公主当年护驾有功,先帝赐下圣旨一道,保其与子嗣百年无罪。”无倾转回身,向小皇帝躬身道,字字珠玑,轻言慢语,“如今五十年不到,诸位大臣是失忆了吗?”
“陛下,切莫再听这妖女胡言,三思啊——”谷安叩首,一下接一下,额头上鲜血淋漓。
只是除却他,其余大臣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
“陛下,谷大人年老体衰,容易神智不清。臣建议,准他告老还乡。”安无倾笑着,绝色的姿容如最浓烟的花,霎时绽放开来。
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狠意,只有若有似无的淡淡嘲讽。
“安懿——”谷安不顾身处朝堂之上,站起身来狠狠指着安无倾,痛心疾首地捶胸,“怎会有你这般心狠手辣的毒妇!”
无倾勾唇一笑。侧眸瞥向站在最右侧,一言不发的温钰。
温钰来此作甚,她的心中满是疑惑。若他想要破坏自己多年谋划的朝局,那便是痴人说梦。
“诸大臣,你们说安某对与否?”她转过身,挥挥袖子,冲跪倒的大臣们展颜一笑。
大臣们纷纷以目示意,不发一言。
“陛下,大臣年当益壮,愿为大历朝殚精竭虑,奋斗暮年!”
谷安伏倒于地,佝偻的身子里散发万般无奈。
“安大人,他才五十余岁”小皇帝轻声说道,看到安无倾闪来的目光,又瞬时闭上嘴。
“大臣们,安某的提议可有人赞同?”无倾眸中的笑意渐渐化去,转而变为淬着毒的逼视,“刑部尚书杜大人,怎一言不发?昨日你与戚戚一起,可不是这样冷漠的。”
戚戚?她怎知道。
刑部尚书杜仁的脑中如同闪过晴天霹雳,他楞在那里。许久,再抬头时,他已经换上一张虚伪的面孔,平静若水,毫无波澜。
“陛下。谷大人这些年来身子一向不好,常有病假。左丞相一职,他着实已然不能胜任。”杜仁言辞凿凿道。
他之后,他身后几个大臣仿若寻到主心骨一般,一个个紧接着请奏。纵使有几位朝中元老固执地上前,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