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赌,赌这些人不敢动她。
若是她惨死于此,他们唯一的对策便烟消云散。
“呵,”敬王冷笑“怎么会,阿因可是本王的救星,你快过来瞧瞧,本王这沙盘还原得如何?”
卿因走上前,直面那几个将军明晃晃的杀意,她在沙盘前面站停,看着还原的崇山峻岭。其实她根本不清楚完全版本的荒山地形,那处荒山无数,根本不可能全然记全。
但是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忽悠。
大忽悠。
“有几处尚且有缺漏,不过不打紧,”卿因道,她抬起头看着敬王,意有所指道“皇伯可想清楚了吗?究竟要不要采用阿因的方法。”
“本王昨日想了想,可有一个点没法想通。秦渊,他竟敢为了你抗旨逃婚,抛弃本王的独生爱女。既是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本王还会待一个负心汉若亲子?”
卿因咧嘴一笑,道“猜的。”
确实是猜的。不过并不是毫无根据,卿因只是猜测敬王根本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独生女。辛昀尚在京城,敬王就敢不加掩饰地举大旗造反,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但对秦渊,敬王的态度太过诡异了。
他总是在忌惮他,甚至在提起他的时候,眼眸里面流露出别样的欣赏。这种情感,是不可能装出来的,更像是无意识的展现。
一种,惜才之心。
所以她猜,敬王一定想让秦渊投身他麾下。
一个许久不说话的将军,在听到卿因的回答以及敬王的沉默之后,突然笑道“倒是大胆。”
卿因侧首,对着那个展现善意的将军笑了笑。
“王爷不可啊,”方才站起身来瞪卿因的那个将军转过身来,大声道“这人可是皇帝老贼的亲闺女,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血脉里的阴险也是会遗传的!”
“哈哈,你是说我们孟氏的血脉里面流淌着阴险?”
卿因大笑出声,稀奇地看着这个不知所云的将军。那胡子拉碴的将军挠了挠自己的头,似乎还是没搞懂自己哪里说错了。
一旁的将军骂骂咧咧地把他按在位子上,然后趴在他耳朵旁小声说了些什么。他随即抬起头来,用一种“老子真的错了”的眼神看着面无表情的敬王,急切道“王爷啊,末将真不是这个意思啊,真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