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不是这般,这密林就困不住这些个张牙舞爪的可怖怪物,也困不住那些即将到来的的敌方将士们。
卿因冲于夫子点点头,于夫子走到卿因身边扶住她,向着那四周画着红圈的树上而去。
卿因站在树枝上,觉得有些不稳,努力寻了稳定的点,尔后又看向下头,实在觉得有些可怖。这树很高,光是卿因这个角度看去,就觉得很是晃人。
老头在下面画了一个巨大的阵,用朱红砂画的,这般看上去相当的慎人。
卿因与阿楠对视,互相点头。
卿因从自己的怀中抽出那紫玉竹箫,手轻轻地抚上那竹笛,心中有些紧张。
她拿起竹箫,很快,悠远的箫音穿越昏暗的密林,如同一阵席地而起的飓风,有如同有着月华冷辉的利刃,在林中飘荡,卿因隐隐能从自己的箫音之中感觉到杀气。
阿楠从卿因吹响竹箫开始,就拿出自己手中的那个玉壶,很谨慎地看着四周。
虽说她的老爹已经在这附近画了阵,这所谓的阵其实就是用掺了药的朱砂画出一个区域,她们的这棵树就位于这个区域之内,只要在这个区域之内,就可以获得平安。
但是她不敢肯定这个方法一定奏效。
所以她提前准备了后路,她手中的这小小暖玉白瓶,里面是她从京城赶来路上调配的毒药,此毒药除非是用她的解药,否则但凡是粘上就会顺着那活物的经脉流入它的五脏六腑,自燃而亡。
当然,她们在场三人已经提前吃了解药。
卿因的袖袋里面也揣着几支小小的河豚毒箭,她们都满满地紧张,只有于夫子十分镇定。卿因没来得及询问她的后路是什么。
不过看她的样子,卿因突然觉得她的后路也许就是她自己。
卿因今日吹的曲子,是幼时一个宫中女官教她的战时曲,这首曲子十分跳跃亢奋,别说是这些怪物,就连卿因听了不知怎么的,心中也渐渐有种厮杀之意。
看来这竹箫要是吹得好,控制人都不是事。
随着那箫声四面而来,卿因听到树林之中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响远远而来,令卿因的后背如同芒刺一般。
实在是有些恐怖。
不一时,当卿因再次低下头看下面的时候,树下不再是寂静,转而变为一种相当恐怖的场景。
许许多多发着幽光的眼睛,正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这些怪物,一个个都拥有着厮杀之力。卿因的箫音没法停,这箫音配合着这场景,实在有种鬼屋再临的感受。
达彦将这竹箫给自己时,完全没有提到这竹箫有催战的能力,所以卿因也不能肯定,这竹箫究竟有几层的效力。
“这般,应当差不多了吧。”阿楠道。
卿因看着下头层出不穷的怪物,实在觉得很是扎眼。那些怪物发出嘶吼的声音,此起彼伏、阴森至极。
就好似从深渊之中爬出来的冤魂一般,拥有无数的冤屈与仇视。
“接下去,”卿因放下竹箫,看着那些想要扑上来却有畏惧红阵的怪物,轻轻叹了口气“就等秦渊把那些将士逼上来了。”
今日过后,此地必会是血腥一地。
在横跨几座山的荒山山峦西侧,厮杀声与火光遥相呼应。在这些混乱之中,两个人远远地对视。
秦渊的眼眸里面倒映着身边人的鲜血,还有四周的烈火,他那双总是深沉一片的眸子里面,突然多出一种残忍的杀意。
冰冷若寒渊,就如他的名字。
这是他不常展露的东西,但是看着这双眸子的人却很是熟悉。他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身穿玄甲的男人,一双象征着皇室的丹凤眸,正目露一丝嘲讽。
除却嘲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