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看不到他面具之下的脸,但是想来应该是扭曲不已,不过他这一番话倒也算是情真意切,不像是谎言。
如果是这样的话,山寨之中那看上去安逸无比的民居其实也不过如此,里面的山民十分愚昧,至少远远不如搬出了山寨那批山民来得明事理。
卿因至今记得,那日宽慰自己的和善山民们。
“说起来,那个善梧背后的食骨究竟是个什么来历,为什么我那么陌生,这么多年也只是知道它的大概,完全不知道它的底细与背景。”杜潇摘下自己的鬼煞面具,露出那张疑惑十足的脸。
“老夫妄称百晓生,不过对于这个食骨确实了解不够,大概是老夫隐退之后才出现的组织,这其间的秘密也得询问老夫那不知轻重的闺女。”
“她早不在京城,你想要联系到她,怕是有些困难。”秦渊毫不犹豫地揭露这个点,听得老头很是气恼。
“你看看生个不孝顺的闺女就是如此,完全不晓得来瞧瞧老夫!”
老头站在那里,
我的名字是十九鬼,听着大概是有些可怖。
望周知,我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鬼,生得很是普通,也没有可以令人闻风丧胆的本事。
可惜不知为何,总是有许多人恐惧我。纠结至最后,我觉着还是这劳什子名字的锅。
可气,可恶。
我今日打扮得如花似玉,梳了堕马髻,抿了红唇,穿着去年春时才做的云翳柳色新衫。自觉倾城倾国,花见花开,很有一种全天下老娘最美的错觉。
但这仅仅是自觉罢了,眼前与我相亲的公子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依旧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十九鬼出生那日,正巧遇到先帝第十九个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诞辰。于是十家族长,我的老头子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毫不避讳的名儿。
他取的时候,一定没有预料到十八年后我的困扰。
眼前的刘公子,在尬笑了好几秒之后,终于再一次拿起茶杯有些刻意地喝水。
我将这种刻意称为友善的拒绝,决绝我的死亡三连问。
“你家住哪?”、“家中是否有家属无数?”、“是否能够接受未来有个可爱的小老头与我们同住?”。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外头本就有些昏暗的天空,终于淅淅沥沥开始落起雨来。
我对面的刘公子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差,似乎不想再听我的长篇大论。
他那件不甚好看的藏青色外衫,被他无意识地揉啊揉,我瞧着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这顿饭还没吃完,这件衣裳会先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