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把他们都引开。”
忽明忽暗的灯光暗角,有一小厮扮装的男子正在对一婢女说话,他那双眼白很多的锐利眼睛里现在都是凝聚起来的杀气。
婢女被他的狠厉吓了一跳,忙顺从地点头。
一刻之后,婢女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上,小厮则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只是开始。
等到夜半时分,整个府邸最奢华的屋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小,方才对话的两人现在小心翼翼地在这间屋子里挪动自己的脚步。
“你快点,”婢女有些焦急地轻声道“我只引开侍卫没多会,等他们回来了,我们都完了。”
小厮扮相的男子一记眼刀杀向她。
也不知道是谁买通的这个婢女,性子胆怯又有点束手束脚与这样的人合作,任务想要不失败,难啊。
小厮捏紧自己手中的剑,掀开床上的被子,捅了过去。这不是他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了。
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失败。
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绝望。按照之前打探到的消息,这个时间点土司一定会在自己的房间就寝,可是现下被窝里面是空空一片。
“人呢?”他转过头,狠狠地瞪着自己身后的婢女。
“我不知道啊,大人这个时间点肯定会就寝的啊。”婢女茫然地摇摇头,她伺候了土司三年,对于土司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所以今日的变故,她完全没有想到。
杀手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桌上的一张字条。
他走上前,拿起那张纸。纸是印花的江南笺,墨是淮安香墨,留下这张字条的人身份不斐。
“敬王叔莫怪,侄儿借土司大人一用,”杀手默念,“落款,秦渊。”
秦渊,不就之前刚刚世袭的秦王爷。
他不是在江南吗。说起来这纸确实是江南笺,难道他人在江南,竟然把手伸到了这里。
“怎么样,这件事该怎么办?”
婢女走上前,惴惴不安地询问脸色不好的杀手。为了拿到钱,她已经豁出去了,现在却陷入这么个境地。
“你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杀手冷声道,在婢女的脸色越来越衰败失望之时,露出一抹极其残忍的笑。他瞬时出手,刀刃在婢女的脖子上一划。
婢女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应声落地。
双目圆瞪,似乎充满冤屈。
“不仅没有帮上忙,你还可能会泄露这件机密。”杀手凉漠道,他将那张名贵的江南笺放入怀中,头亦不转地离开了屋子。
任务失利,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同一时刻,一队车马正驶出土司所居住的西南都城,驶出城门之后,车一刻也不停转地向北去。它的目标到达地是离这里不算很远的云县。
土司挣扎了几下,发现毫无作用,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浑然天成的雕像。
他的眼睛被蒙,嘴巴也被布塞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他一直没能睡着,肚子饿得咕咕叫,身边的人似乎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绑架他的人。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隐隐之中他觉着应当是敬王的人。
那个奸诈的老小子,竟然做出这等龌蹉之事来。
车停下了,他被架着来到一个地方坐下。尔后在他的肚子再一次发出抗议声之后,他的眼前一阵刺亮,他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个姑娘,带着面纱。
仅仅凭借那姑娘露出的一双眼睛,他就能知道她一定容貌倾城。
他活了好几十年,对于这世间之事比许多人都看得通透,对着这大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