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黛宁的肩被长剑穿透,那面具杀手眼里是嘲讽毒辣的笑意,他一把甩开黛宁的身子,向卿因与淑妃冲来。
“黛宁——”卿因哀嚎,眼睁睁看着她倒下,却不能做什么。
她只能握紧手中的刀,在手中偷偷藏着迷药包。刀是假象,迷药包才是她准备抵抗那杀手的。
在面具杀手到达母女二人面前之时,淑妃上前想要推开卿因,借此护住她,却推了个空,她抬起头,却猛然发现。
她的阿因,正直直地向那杀手冲上去。
“不要啊——阿因——”淑妃惊恐地喊道。
卿因的刀假式地抵住那杀手,右手迅速洒出迷药,迷药弥漫在空气中。杀手进入迷药的包围圈中,顿时有几分恍惚。
卿因的眼里露出一丝侥幸,稍稍放松,却在下一秒顿住。
她看到,杀手眼里的辛辣嘲讽一丝也没有消减,赤裸裸地摆在那里。
“哈哈哈哈哈,安华殿下没想到罢。我,是药人。”那杀手大笑后,吐出几个字,尔后抽出自己的剑,没有犹豫地捅向卿因。
卿因怔住,腹内一阵剧痛袭来。
每呼吸一下都痛得让她想爆哭,卿因现在就想哭,但是已经失了力气。她的耳边传来不同人的呼喊,有君弈、绛宁
有淑妃不敢置信的悲恸喊声。
还有,她听到秦渊的声音,很近,近得她想睁开眼来看。睁眼原来也需要这么多力气。睁开眼,还真是这个杀千刀的,他还是这么好看,只是眉眼紧皱着。
“这样,就不好看了。”卿因伸出手,想要抹平紧锁的眉头。尔后,她再没有力气,疼痛和疲累感让她重重地垂下手。
她紧闭双眼,再也没有声息。
“不,阿因,别睡”秦渊搂着她,不敢用力甚至不敢去看她的伤口。
最是冷酷果决的边境战神,如今更像是一个被击溃的孩子,茫然无措。
“阿渊,小殿下需要救治。”顾晔淮走上前,拍了拍秦渊的肩膀,想要劝阻他。
秦渊抬起头,那双目若朗星的桃花眸里俱是明晃晃的杀意,他抱起卿因,交到一旁的君弈手中。
“太医先治,顾一会带我府中的鬼医前来,若是她出事,自行了断不必再见我。”他道。
君弈接过已经了无生息的卿因,郑重地点头。
秦渊看着君弈怀中的卿因,那往日里满是灿然笑意的小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他俯身,不顾许多人在场,亲吻她的额头。
“走罢。”他道,眼神里的杀意已经隐去,里面只剩下蔓延着如在深渊之中的寒冰。
卿因被君弈抱上暖轿,轻轻放上软垫。紧跟着上轿的是淑妃,她已经全身发软,强忍着的泪水在看到软垫上躺倒的卿因时,瞬间决堤奔溃。
“阿因…”她上前,将卿因的头靠在自己的膝上,整个人都冷颤不已。
她今夜才听到卿因第一次唤她“阿娘”,可在这个无风的寒夜,她却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在那瞬间,她连哭泣的力气似乎都失去,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似乎穿透时光,看到卿因的生母,她这一生最好的朋友阿椋逝世前的场景,她扯着她的袖子,拼命地求她,让她看顾自己即将孤立无援的幼女。
若是卿因,今夜出了什么事情。
淑妃低头,轻抚卿因被冷汗粘着的碎发。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全世界最是温柔善意的阿椋。
暖轿迅速起轿,绛宁也上轿来,为卿因的伤口做最基本的包扎,在上面撒满止血的药粉。
她仔细地查勘卿因的伤口,确定她的伤口在肋下,并且不靠近腹内器官之后,她才舒了一口气,看来并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