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长的笑,转过头深深地望着裴将军。
“臣服,谢主隆恩!”裴将军磕头。
现在他除了磕头也没什么能做的了,他算是看清了,今日皇上是一定要贬了自己,愈加争辩,只会贬得更狠。
“这般,朕便满意了。希望天下的高洁雅士、沙场兵士都会因此,获知礼义廉耻之重!”老爹笑言,尔后亲自扶起太子,对着他露出慈父之笑。
“如此,也可让天下获知朕对太子之重视。”皇帝大声抚慰着太子受伤的小心灵。太子被老爹流露出慈意,弄得泪湿眼框。
本来就受伤的心灵,这会儿感动地不行。
“都散了罢,朕今日被顶撞得乏了。”皇帝老爹言罢,大袖一挥,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的众人纷纷起身,倒也没急着离去,议论声络绎不绝。
卿因在心里为自家老爹默默地举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一场慈父大戏,瞬间把黄氏一派的战火引到太子身上。
若不是卿因知道真相,怕是就会因为皇帝老爹是为了替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气,这才下狠手。
裴将乃是黄流一派,除了敬王之外掌兵权最重的一个,没想到今日就这样莫名其妙给贬了。不要说裴将茫然,估计在场哪一派的都很茫然。
比较裴将这一倒,朝局将再次洗牌,骠骑将军的位置谁顶上还是个谜。大伙儿,又有好一阵子可以忙了。
“你这孽子——你这混账东西——”
“阿爹,快饶了我罢,快饶了我!阿娘救我救我——”
卿因的身后传来裴氏父子的打骂声,其中还夹杂着裴夫人护犊子的哀嚎声。
没救了,这裴家就这德行,估计是凉凉了。按照裴夫人这教育的尿性,怕是除了裴应这个嫡幼子之外,其他孩子也没教育好。
再不远处,梁素正披着宫人递上来的裘衣,沧桑而绝望地拉着太子的衣袖,一声声唤着:“昇郎——”
太子嫌恶地甩开袖子,拉起一旁太子妃的手,大步而去。
卿因欣慰地笑,这次总算是打了个绝佳胜仗。
“阿因,怎了?”淑妃看着脸上莫名带着笑的卿因,有几分不解。
“无事,”卿因的笑毫不修饰,浓烈而粲然,“就是觉得今天事情发生的有些多,实在有几分有趣。”
“有趣?你这小东西可不许乱说,出的可是大事。”淑妃拉过卿因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凉作一团,急忙将自己手中的暖炉塞给她。
“阿娘,你便自己用吧。”卿因推脱,只是这推脱之语才刚说出口,她就猛然愣住。
方才淑妃把暖炉塞给她的一瞬间,她的眼前似乎闪现泛黄的一幕。那场景里,安嫔也把手中的暖炉塞到小小的她手里。
于是,她唤了一声阿娘。
其实不止是她呆愣了,淑妃也愣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她的心跳极速增快,当她看到卿因因为她的默然而转过头不语时,她的心里一酸。
淑妃抓住卿因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眸眼,一字一顿道:“若阿因愿意,今后就唤我阿娘,母妃这称谓到底是远了些。”
这宫中所有妃嫔,卿因都要尊称一声母妃,中宫皇后更是卿因名义上的母后。
只有阿娘,才是宫中独一无二的。
“阿娘?”卿因看着淑妃,小声嘟囔道。
淑妃一向待她很好,就像待亲生女儿一样,甚至更甚,所以她并不反感唤淑妃“阿娘”,她只是怕淑妃不愿意。
但如今看来,淑妃愿意。
淑妃笑着点点头,兀得将卿因搂到怀里,轻声道:“我与你阿娘是手帕交,自小义结金兰,我曾在她棺木前发过誓,要待你甚过亲生。对不起,阿因,这些年来我总是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