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雕刻玉器,这不属于造作处管辖,有司珍局的能人在。”
“本宫也不是要雕刻玉器,就是对这雕刻技术感兴趣罢了。”卿因摇摇头,摆出几分不耐烦来。
一般来说,当上位者露出这种表情时,手下人就会把事情做的又好又快。
刘处果然不再说些什么,他吩咐手下唤来了两个人。一高瘦,看上去弱不禁风,一矮胖,看上去憨的紧。
卿因是个实实在在的外貌协会,光凭外貌来说,她对这两个工匠的很不满意。在看过他们的作品后,卿因干脆把不满意赤裸裸地摆到脸上。
这两人的雕刻技术实在不咋地,不过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这两人擅长的是精细活。
呈上来的样品,皆是什么袖珍版老翁垂钓,什么袖珍版花前月下。
卿因随手拿起一个,放置于手中把玩,这般小,别说烤肉了,怕是放在火上烧一段时间就给炸了。
“整个造作处,就这两个石雕艺人?”卿因挑眉,有点匪夷所思。这可是皇家造作处,不应该是能人异士,人才辈出吗。
“其余人都回乡休年假了,”刘处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垂下头希望躲过卿因鞭笞般的注视,兀得他灵光一现,抬头笑道:“还有一人,还有一个奇人。臣这就遣人把他寻来。”
他唤过一旁的小厮,对他耳语片刻,随后那小厮便扬长而去。
“奇人?”卿因有几分狐疑地看着他的动态,“说来听听。”
“这人并不算什么标准意义上的石雕艺人,他是制铁器的。早年间在工部下面的武器库待过一段时间。他一意孤行要制作铁炸弹,最终得罪上峰,这才到了这里。”刘处回道。
制铁的?武器库?铁炸弹?卿因突然有一丝不好的念头。
这听上去这么神奇的经历,莫不是要引出一个古代物理科学家?
“他一个制铁的,万一不会石雕怎么办?”卿因蹙眉。虽说这可能是匹千里马,但自己还是想先解了燃眉之急比较好。
“殿下尽管放心,”刘处摸着稀少的山羊胡须,眉开眼笑着说:“那小子啊,什么都会弄。”
卿因看着刘处,视线落在他的胡子上。亲眼看到刘处在摸胡子的时候扯掉了两根。这老头再摸,就真要摸秃了。
“大人——”方才那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嘴里还呼喊着什么,“那小子又在制作铁炸弹,定是要炸了屋檐——”
“什么!老夫怎么还治不了他了——”刘处一听,怒目圆瞪。卿因眼瞧着他右手一紧,又扯下好几根胡须。
卿因叹气,跟在刘处身后,向着院子后侧靠东房走去。
看来造作处倒是真有神人隐藏在里面,卿因真是佩服他的勇气。在这皇宫里面配置炸弹,这孩子还真是嫌自己的命长。
方才听着刘处的语气,似乎对这个奇人也是又爱又恨,既是欣赏又是无奈。
卿因跟着刘处踏入屋子时,里面是漫天的烟雾。瞬间席卷而来的火药味,让卿因不得不退出屋子来。
等卿因在院子里喘过气来,便看到两道身影从屋子里闪出。
其中一人正是刘处,只见他满脸怒气,嘴中振振有词、骂骂咧咧的。一只手还拎着一旁青年人的耳朵,直疼的年轻人啊呜直叫。
“殿下勿怪,勿怪。”刘处走出门见到卿因,似乎感受到窘迫,然后是心里漫上来的恐惧,“殿下,今日应当是那火药不小心自燃了。”
这狡辩的简直没有任何说服力好嘛。
卿因无奈的看着这一老一少雷同的表情,那副诚惶诚恐又想要撇清错误的蜜汁表情。她看着那年轻人,这人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倒是清秀。
只是衣服脏乱不堪,头发仪容也没有怎么收拾,活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