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淑妃要害她,难道那些细致入微的疼宠都是骗人的?
还是说,有人要加害淑妃?
“绛宁!”卿因急忙起身披上外衣,唤来绛宁,“这玫瑰是淑妃私供,还是上头的人赐给她的?”
“殿下怎么了?据说是贤妃娘娘今晨特地送来的,淑妃娘娘那还留了些用浴”
卿因未等绛宁说完,便大步流星而去。
这宫中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争宠邀宠的女人真是顶顶恶毒。卿因又气又怕,心中将贤妃骂了一千遍。
今日装神弄鬼吓她,到底是太心慈手软了些。
害了她的生母,竟还想害自己如今唯一的立命靠山吗?刘莪啊刘莪,这般恶毒至极,便休要怪她心狠手辣。
卿因快步奔去,月白钏珠花的寝衣随着她的动作,在风间飘逸开。
跟在她身后的黛宁,竟有些怔愣。她家小殿下不知不觉之中已长大成人,宛如一朵即将盛放的花,含苞待放,慢慢展现出倾城之姿。
“母妃——”卿因猛地推开正殿的大门向里喊道。
殿内的多数蜡烛已熄灭,少数宫女正在收拾整理。想来,淑妃已打算就寝。
“公主殿下,淑妃娘娘已准备就寝了。”一侧的宫女上前,恭敬道。
“是小殿下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一个有些年龄的嬷嬷拂开帷帐,从里面走出来。她的称谓倒是特殊,似乎与卿因很熟。但卿因现在顾不上深究这个,今晚她必定要与母妃详说,但凡晚一步,她都心忧不已。
生母已失,养母绝不可再失。
“我母妃呢?我有要事与她禀告。”卿因上前,面容之上满是焦急。
“这娘娘睡下了,小殿下还是明日来吧。”那老嬷嬷走上前,倒是不顾什么身份尊卑,一把抓住卿因的手,满脸慈色地摸着她的手,道:“您看看,手凉成这样,也不多穿几件便跑出来,黛宁几个该罚!”
说罢,肃容冷眼地瞧着卿因身后的黛宁。黛宁见此,忙低下头去认错。
她倒是想阻止殿下来着,这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嬷嬷与黛宁无关。我真有急事,才非要前来。”卿因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全然不知这突然冒出的一脸熟络的老嬷嬷是谁。
她成为安华公主八月有余,从未见过此人。
“是阿因吗?宋嬷嬷快让她进来。”几人不小的谈话声惊动了里殿的淑妃,她出声唤道。
宋嬷嬷忙道是,也不再坚持,即刻松了卿因的手,带她进去。
里殿,一脸倦意的淑妃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等卿因,不施粉黛却依旧明媚如花。
念及那麝香玫瑰,卿因突然有些心酸。这样美若天仙般的人物竟就在这吃人的宫里消磨岁月,被算计被伤害。
“母妃。”卿因坐下身来唤她,又趴在淑妃耳边小声说叨,让她遣退下人。
淑妃笑着看她,摇头告诉她:“无事,宋嬷嬷是最亲的。”
卿因转头看着一脸冷肃的宋嬷嬷,无奈道:“好。”
淑妃瞧卿因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戳戳她蓬乱头发下的脑袋道:“说罢,半夜三更有何事?”
又见她穿得单薄,抓过身旁的绒毯为她披上。
“母妃,你今日是否用平阴玫瑰沐浴了?”卿因直直地看着淑妃,抓紧柔软厚实的绒毯,心头一暖。
“自然,莫不是你这小顽皮,想找母妃再要?可是母妃记着,你是不欢喜那玫瑰香的阿。”
“不!母妃,那玫瑰,日后可千万不能再用了。我刚在路上听黛宁说,贤妃这几周来总是给母妃送,她真是心肠歹毒。”
淑妃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是森森寒意。久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