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夜里的禁地,果然比白日里的更像鬼屋。
“走吧。”卿因甩着袖子,佯装胆大妄为的模样大踏步向前,“我不怕。”
秦渊看着她,并不挪动脚步。待卿因走到塔门前,转身一脸无助地瞧他时,他才叹了口气,提步向她走去。
卿因推开门,一阵漫天而来的灰尘向他们袭来。秦渊从袖中掏出两个火折子,递给她一个。卿因点上火,深吸一口气,向里面探看。周转一圈,发现一层的摆饰依旧如那日见到的一样,灵台、法器、灵符之类的一个不少。
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银铃铛,仔细端倪,果然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樾”字。
“这个樾,真是莫名其妙。我询问过近几年太学的官吏,根本没有名字里带樾的。”卿因无奈地摇摇头,对秦渊说道。
“樾,也许并不是太学人。”秦渊看着她。
“你认识,是不是?”
秦渊不言,端着火折子,走向通往楼上的木梯。卿因紧跟在他身后,这阴冷的气氛让她不敢离开他半步。
“这里的氛围倒是像极了闹”卿因紧紧拉住秦渊的衣角,深怕她一个不注意,他便不见了。“话说,你觉得我最近有什么不同吗?”
卿因小心地询问道。她总觉得秦渊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奇怪。他与原主明明是年少好友,他为何要假装不识。卿因很怕,他是识破了自己。
“没什么不同。”
“当真?”
秦渊不再理会她。他蹲下身去,查看地上一个蒲团,他摸着蒲团上的褐色斑迹。
“像血。”他道,继续摸索蒲团。他将蒲团翻过来,发现蒲团的另一面有撕裂的口子。
“你怎知道这个蒲团有问题?”卿因站在他身旁,好奇地询问。
“其他几个蒲团都是平整地放在地上,只有它翘起一边。”他道,他将手指伸到那个口子中,小心摸索,片刻,从中夹出一个细小的耳坠与一张纸条。
卿因接过耳坠,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翡翠玉坠。她轻轻地揭开那张已经泛黄的纸条,纸条很小一张。
上面写着一行褐色的字:刘莪害我,她以药魅惑陛下,毒害樾主子。
褐色的字迹,再加上方才褐色的斑迹,卿因瞬时明白,这褐色的是何物。
刘莪,魅惑陛下。看来此人与宫廷有关,现下只要查出刘莪的身份,便能知晓这太学禁地的秘密。
她兴奋不已,今日真是有大收获。
“过来。”秦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卿因走过去,发现他的手中拿着一张旧画,而墙上有一副整洁如新的人像立绘。显然,他刚去揭开了附在这幅立绘上的表画。
卿因聚精会神,看着那副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