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杀人。

此刻，只要将手中的长剑轻轻的往前一推，这个东秦国最年轻有为的皇帝就能倒在他的剑下，可是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激动和喜悦，反而充满了压抑，他真希望，这人还能够举起手中的剑，与他一战。

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能在战斗中将他击败并杀死，那样就毫无遗憾了。

可惜，秦思永已经无力再战，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着，手中的剑就像一根拐杖一样，只有支撑身体的作用了。

秦思永很平静，莫欢反而很矛盾，很纠结，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还是刺不下去。

边上看着的人，谁也没有说话，大家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莫欢如何选择，因为现在选择权在他手上，是杀是放，就在他的一念之间，杀有杀的理由，不杀也有不杀的道理，作何选择，只能让他遵循自己的内心，外人都不宜干涉，哪怕穆千媚也不会为他做这个决定。

他着他如此紧张，秦思永理解的微微一笑，而后伸左手，握紧了莫欢长剑的剑身，猛的往额头上刺去。

在他握住剑身的时候，莫欢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想推开还是想阻止，却没想到他是要往自己的眉心刺去，所以他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之中，手中的长剑既没有顺势往前推进，也没有果断的往后拔出，长剑完全由秦思永在掌控，是他自己的力道在往眉心刺入的。

就在剑尖刚刚刺入眉心的时候，一条红绫破空而出，紧紧的缠住了他紧握长剑的手，是他的手不能再有任何寸进。

一滴鲜血顺着他的眉心往下滑落，流到了鼻尖上，显得无比的醒目，甚至带着几分凄美的感觉。

他的眼睛顺着红绫，看向了红绫的另一头，然后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还有一双深情的眼睛，那眼神让他突然有些悸动，这是他很希望从穆千媚眼中看到的眼神，可惜穆千媚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短暂的失神之后，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这是曾经和穆千媚一起女扮男装的女子，她是穆千媚任的姐姐，也是万花谷的当代谷主。

原来，她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情愫。

秦思永歉然一笑，手上继续用力，想要深深的刺入自己的眉心。

然而，战斗力竭的他，又能使出多少力气呢？他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再有寸进。

花尽柔含泪说道

“以前的你已经死了，这又是何苦呢？”

在花尽柔

手中的红绫缠住秦思永握剑的手时，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花尽柔，和秦思永一样，他们也从花尽柔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了他对秦思永的那份深情，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对秦思永产生这样的情愫，但是大家都明白，她已经陷入了。

秦思永的歉然一笑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他的心里并没有她的位置。

可是，她还是不想他就这样死去，特别是在这样凄惨落寞的状态下。

若是刚才他在与穆千媚和柳亭风的战斗中，因为武功不敌对手而被杀的话，那样死了也就死了，再深的感情也只能藏在心底，可是，他并没有在战斗中死去，他以一敌二战成了平手，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唯一的变数居然是莫欢，莫欢却是是在场唯一有权利杀他的人，因为他们的战斗并没有结束。

但是，莫欢也下不了手，大家都看得出来，莫欢也不想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最后，还是心已死的秦思永，选择要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他不想这样僵持着，把自己当生死交到别人身上，等待别人的思索，他不习惯这样的等待，与其等待别人决定，还不如自己来决定。

他习惯掌控一切，而从来不愿意让别人掌控自己，包括自己的生命。

心已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