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黡绝对会死于贪婪。”楼令真的不是在诅咒。
如果栾黡有栾书的能力和手腕,贪婪对于一名贵族来说并不是罪过。
要是栾黡能力平平,办事手法不更成熟一些,没有了自己的父亲去遮风挡雨,下场一定是要糟糕的。
毕竟,栾书做了太多的事情,得罪的家族并不少。他们在栾书活着的时候不敢做什么,不代表栾书死了之后不会报复。
楼令回到自己的营帐,回想起与栾黡的一些对话,没有忍住笑出声来:“鹅鹅鹅……”
有什么笑点?
对于楼令来说,没有看到栾书以前憋屈的时候,倒是对栾书崛起的过程看在眼里,甚至是参与了进去。
那么一看,制定了晋国军律和参与军队扩编的楼令,他可是帮了栾书不小的忙。
所以,栾书有意无意一直针对楼令的理由是不是找到了?
什么理由?就是栾书惯于恩将仇报啊!
那样也让楼令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栾黡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不是栾书在布什么局,乃至于是挖坑让自己去跳。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栾书想用“同流合污”的方式将楼令拉上栾氏的战车。
“用任何想法去揣度栾书的恶意,反正不会有什么错。”楼令并非因为栾书的名声这样想,他纯粹就是看出栾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来到主战场的楼令并不多么忙碌,每一天就是记录抓捕了多少战俘,缴获物资的种类与数量。
要说有其余什么事情,楼令就是需要时不时去战俘营巡视了。
“这么说,你所在的部落融合进入秦国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楼令对面坐着一个戎人的首领,更准确来讲是秦国的贵族。他看着矮小且长相粗犷的秦国贵族,笑着问道:“秦国向西扩张到哪里了?”
该秦国贵族叫秦张,听说是融入秦国之后才改得称呼。他想了想,答道:“‘冀’地再往西约三百来里?”
那是哪呢?
楼令倒是知道秦国的“冀”地在哪。
所谓“冀”地是秦人最初的栖息地,也被秦人当成祖地,它的所在远在“洛邑”以西两千多里之外。
从“冀”地再往西边,目前是犬戎的栖息地,日后会被设立一个叫“陇西”的地名。
楼令来战俘营的时候,会随机找秦人的贵族聊一聊。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秦国贵族愿意跟楼令聊天,只能说大多数秦国贵族表现出相当强的敌意。
只要有秦国贵族愿意跟楼令聊天,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些秦国的信息,有利于楼令对秦国有更多的了解。
“这么看来,秦国目前实力很一般?他们的主要注意力,其实是放在了西边。”楼令有了对秦国更确切的了解。
另外一点,楼令首次知道秦国半数以上的人口放牧为生,导致超过五成的人口是在移动状态,并不是待在固定的某个区域栖息。
“那样的话,他们到底是算农耕文明,还是游牧文明?”楼令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总得来说,秦国的胡化显得非常严重,要是没有谁将秦国的战车调头,说不定越打越西边越像是异邦文明了。
某方面来讲,楼令倒是乐见秦国一直向西扩张。
要是秦国扩张到西域那边,必将发现一个新的“世界”,乃至于可能与欧罗巴文明迎头撞上。
毕竟,欧罗巴以后会出现一个叫亚力山大的“双头插”,他率军一度打到印度,留下相当多的希腊各城邦人口在亚洲。
到了西汉时期,希腊人甚至在西域以西建国,西汉称呼为“大夏”,其实正式的国名叫巴克特里亚。
“是谁将秦国这乘战车重新调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