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被征召起来的部队在“交刚”汇入西征大军。
等西征大军抵达“交刚”已经是二十三天之后的事情。
这一次,晋国一共出兵九万,抵达“交刚”停了下来。
“白翟已经派人向秦国求援,他们自己龟缩向了山区。”
“如果秦国出兵救援白翟,最晚应该是一个月之后抵达?”
“我们在‘交刚’休整十天,随后再到‘楼’,届时不做停留,立马渡河。”
楼令作为中军尉会参加各种会议,极少会开口讲些什么,大多数时候只带耳朵。
三年前,晋军就进入白翟的势力范围内耀武扬威了一阵子。
当时的白翟也是选择龟缩向山区躲藏,碍于晋景公突然返回“新田”的关系,晋军很快也从白翟的势力范围撤军了。
也就是说,三年前晋军并未对白翟取得胜绩,顶多就是让白翟被迫迁徙,干扰了白翟各部落的生产节奏。
晋君寿曼听着众人交流,时不时会点一下头,偶尔会看向满脸严肃的栾书,随即目光又转到旬庚身上。
关于栾书与旬庚穿同一条裤子这件事,晋国上上下下就没有人看不出来。
历史进程到了当前阶段,晋国的中军将已经变成处在与国君对抗的最前沿。
晋君寿曼在发现上述那一点之后,对栾书的厌恶大概是超过了任何人吧?
只是,通常时候之下,性格很直的郤锜才是最拉仇恨的那个人。
“暂时没有听说国君与中军将有太激烈的对抗,到底是栾书手腕厉害,还是国君可算懂了政治呢?”楼令觉得是前者,看似很认真在听众人交流,其实已经魂游天外:“应该是栾书政治手腕厉害,扛住国君的压力,又不会让国君反弹得太厉害。里面肯定也有胥童和郤锜等人的功劳,搞得国君不敢直接针对郤氏、栾氏、旬氏?”
由于祁奚的关系,中军尉这个官职目前显得比较尴尬。
哪怕楼令想要重新建立属于中军尉的权威,总是需要合适的契机。
楼令想着想着,目光转向了暂时还没有从司马一职卸任的郤犨,结果郤犨察觉到立刻看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形成对视。
与郤氏接触极多的楼令,他其实跟郤犨产生的接触极少,很多时候也就是互相看到行礼没有交谈。
这也就导致楼令并不太了解郤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楼令担任司马期间,尽管有参加会议,一般也就重要必须参加,平时碰上了在场,更多的时间是在各处巡视。
轮到郤犨担任司马,楼令只能说: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真是有够闲的。
那是郤犨一场会议不缺,每次都参加全程,平时更多是看见待在自己军帐外晒太阳补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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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担任司马,忙碌与清闲的差距那么大,郤犨不是镀金又是什么呢。
要说有没有发生什么必须让司马处理或担责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少的。
很现实的事情则是,郤犨有郤氏作为靠山,哪怕出错也就是罚酒三杯,摆明就是有恃无恐了。
“已经处在出征状态,气氛还是那般诡异。也就是晋国真的可以拿白翟不当回事,目标又明确是吸引秦军来战,要不得闹出多少幺蛾子啊?”楼令不再多看,收回视线,没有焦距地对着自己身前的案几。
现场显得心不在焉的人不止楼令,或者说绝对不止一两人,多数人就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状态。
高层那般搞事,哪有可能不会影响到方方面面,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嘛!
所幸的是多数人早就形成惯性,中基层知道出征状态下应该做什么,不止是更多的乱子出现。
如此这般,大军待在“交刚”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