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滑地面上隐隐约约的盈盈水光扫过,基尔在轻薄的水流雾气中不算太困难的辨别出地上沾染着尘土的深色脚印。
泥土是刚才那条简陋密道里的东西,她和波本的鞋底上也有不少,行动间同样会在此处留下清浅的足底印记。
基尔判断了一下那行残留下来的脚印间距,继续道:“酩悦逃走得很匆忙急切,我们最好要加快速度了,波本。”
安室透嗯了一声,却没听她的立即行动,而是抬手敲了敲耳麦测试信号:“喂,琴酒,你们没被炸死吧?”
琴酒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愉悦,隔着虚空都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与怒火:“损失了几个梅斯卡尔的小东西,另外蒂塔行动不便,退出此次任务。”
行动不便,那就是被房子里的炸药给炸没了一半的战力。
至今为止他们连酩悦的面儿都还没瞧见,就直接被坑废了一个小队成员,琴酒心情能好才怪。
通讯频道里随即响起库克冷淡无波的声线:“波本,你们两个目前的状态怎么样?”
安室透耸肩:“我们的运气比蒂塔和梅斯卡尔的玩具要好多了。”
旁听对话的基尔抽了抽嘴角,不明白身边这人为什么每句话都能带上独特的嘲讽意味。
安室透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还可以更拉仇恨一点:“行了,既然已经确认后方指挥官没被倒霉炸死,那我们这边就继续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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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琴酒一声含着戾气的冷笑。
安室透短暂性失聪。
手电筒细长集中的光束在不见天日的地下通道里交错晃动,金发青年重新迈开脚步,和基尔一起朝脚印方向疾奔而去。
*
基尔的判断没错,风原有闲跑得是很急。
因为不急容易没命。
他虽然已经对黑衣组织会找上门这件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不包括这帮凶神恶煞的鬼选择在青天白日突袭他的住所来杀自己。
“就是说,是不是太嚣张了亿点?”
扎着小鬏发丝凌乱的青年裹着件深蓝色调的休闲外套,从少有人问津的小巷下水道盖下露出头来,忍不住无语吐槽了一句。
他掀翻头顶的盖子,双臂用力撑住地面,憋住一口气把自己的身子从底下整个儿薅出来。
“呼~虽说前几天跟木云那家伙吹得很酷,但就结果而言,我这运气很差呐。”
组织里有那么多人,偏偏被他遇上的是波本。对方不光不能理所当然放水,他这边还要处处顾忌防止误伤。
“啧,逆风开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风原有闲挑了个方向疾步走出,同时抬手抓了抓眼前有些碍事的头发,索性一边走一边拆了辫子重新胡乱揪起一个。
依然不怎么整齐,但好歹利落不少,无损美貌。
“算了,就先跑跑试试吧,跑不过再去抱大腿……我主动找上门总好过让病号折腾着来见我要好一些吧?”他懒洋洋的随意规划着。
说干就干。
青年穿出巷子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打算挑一片好看的景色作为前行方向出发。
就在他带上兜帽,准备如鱼入海般自然而然混进繁华街道人流之中的前一秒,他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刚才小巷里好像……多出来一个小可爱?
风原有闲猝然回首,一双湖蓝亮眸一寸寸扫过身后巷子里的地面,然后就和一个长得又像蝴蝶又像蜘蛛的小玩意隔空对上了视线。
蝶蛛只有成人一节指腹的长度,颜色深沉,贴在墙边阴影中行走时往往令人极难察觉。
风原有闲仔细回忆了一下,认定这小家伙是跟着自己一路从下水道里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