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落,天边绯红橙黄晕染一片。
椎名仁太踩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迈进了这家位于三十三层楼高的西餐厅。
茶金短发的少年独身坐在落地窗边的其中一张用餐桌前,余光看到他的身影时,慢条斯理的注视着手中怀表,念出了当下的时间——
“2010年3月16日晚上5点57分15秒4。”
仿佛身在某种皇家宴会的优雅少年不疾不徐的评价:“你来得比我预估中慢了十五分钟,椎名。”
“抱歉抱歉,白马大少爷~”
椎名仁太自然而然落座在侍者拉开的座椅上,深吸一口气,“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白马探看着他那身充满休闲自在风格却与这家餐厅格格不入的衣着,甚至都没有过多思考:“你又碰上案子了?”
“什么叫又?真是的,唯独不想被你这这个整天出没于案发现场的家伙这样说。”椎名仁太骤然垮下脸。
“可是看眼下这个趋势……”白马探将自己的带链怀表妥帖揣回西装内袋,悠悠勾唇,“你和各种案子之间的缘分也不浅啊。”
“这明显是这个国家有毒吧,哪有——”
客人到齐,侍者开始上菜,椎名仁太的声音戛然而止,直到面前的侍应生退去他才压低声音继续道:
“……哪有走到哪儿哪就会出现凶案的地方啊,我之前在米国,一个月都不见得会碰上三件案子!”
“那是因为霓虹大名鼎鼎的茂木侦探前段时间在米国暂居——有人在前面吸引火力的缘故吧。”
椎名仁太回忆着,“在他去之前,我每个月最多也就遇到过五次案件啊。”
“那也是因为霓虹的枪田验尸官那时候突然辞职,在前往米国旅行时突然决定要改行从事侦探——”
椎名仁太面无表情:“好了白马你不用说了。”
想了想他又意识到问题,“等下,你不觉得霓虹这两个字的出镜率有些过高了吗?”
白马探耸肩:“大概地灵人杰?”
“你不如直接说霓虹的侦探都是霉神体质……”
黑发少年嘟嘟囔囔,见友人忽然挑眉,又连忙抬高了音量制止道:“知道啦知道啦,这是侦探使命的上天召唤!”
白马探微微弯腰,双手交叉叠起将下巴垫在上面,慢条斯理的笑。
“倒不如说,遇见案件本能反应是逃离的椎名你,才是侦探行业里最奇怪的存在。”
椎名仁太耷拉着眉毛:“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为各位英才丢人现眼了。”
白马探一声轻笑,不置可否。
黑发少年拿起刀叉细细切了块牛排下肚,又抿了口手边的橙汁,“白马你呢?在鹰国那边也没少帮着警方查案吧……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发展?”
“不着急。”白马探垂眸,“父亲这边,我总归是要回来的。”
椎名仁太看了他一眼,叹气:“造化弄人啊,咱们两个就应该交换一下父母。”
白马探失笑:“倒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母亲她很是尊重我的想法。”
“是啊是啊,我妈也是,但是怎么说,啊——”椎名仁太抬起一只手捂住脸,狠劲儿来回搓了一通,最终杵着腮帮子抑郁吐出几个字,“都是伤心事。”
“不提了不提了,影响食欲!”
白马探从善如流,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前几天我和管家婆婆一起去了趟科兹沃尔德,那边的小镇还保留着十二世纪的建筑风格,居民不多,风景也不错……”
椎名仁太觉得自己和白马探之所以会成为朋友,不光是因为他们父母一辈的老交情,还因为白马探本人处事风格非常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