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无意识的摸出兜里的手机,不清楚是怎样打开的那封简讯。
直到眼神把那行仿佛一笔一划都染着血色的文字反复浏览了三遍,空白的大脑才跟着僵硬的动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想要更加看清楚些以避免出错,却发现眼前愈发模糊起来。
于是卷发青年愣了愣,想要摘掉那副影响视力的墨镜。
可等手指摸上眼角时才发现,刚刚为了在人群之中辨认犯人,他早就把碍事的墨镜给摘下去了。
所以这是……
松田阵平的指尖沾上眼尾的水润,低下头仔细看了看。
原来是泪。
他用力晃晃脑袋,闭上眼握拳擦过眼睑,最后往扎成堆的人群里扫视一圈,深吸一口气闷头就往摩天轮方向大步走去。
目暮警官在那里,他得把下一枚炸弹的地址及时告诉对方。
……木云老师也在那里。
他总得去看看他。
萩原研二钉在人群里的另一处,许久都没有新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仿真机器人突然断了电源,甚至连望向高处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有些迟缓的在想,这个炸弹爆炸了。
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在他拆弹结束时,打来电话,用平静又温和的声音检查他有没有穿防爆服了。
对了,老师这次也没穿防爆服。
因为他根本不是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啊。
那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呢?
中长发青年动了动嘴唇。
“明明……是我的工作才对。”
刑警白鸟任三郎惊骇的看着头顶已经完全消失的72号舱体,心中悲痛的同时却也更想抓捕那名炸弹犯归案。
他的耳朵受爆炸影响还有些嗡鸣,下意识扯着嗓子大喊:“目暮警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目暮十三的悲恸比他只多不少。
他与木云和泉接触的次数更多,因此也更加清楚那名病气清瘦的男人到底是多么富有才能的上司。
——又是一个多么令人值得敬佩的朋友。
抓捕犯人?犯人的计划已经成功实施,而唯一能牵绊住对方脚步的条件已经消失,此刻再想在茫茫人海中揪住对方的尾巴,只会愈发艰难。
于是目暮十三冲下属同样咬牙切齿的喊了回去:“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恰在此时,一道裹挟着寒风的黑色身影撞进了二人视野,举起手机屏幕就道:“米花中央病院。”
“什么?”
“米花中央病院。”松田阵平一字一句重复念道,“下一个炸弹,就在这里。”
游乐园门口的那位记者依然惊魂未定。
“天呐,刚刚我们的镜头记录下了摩天轮座舱爆炸的全过程——那位无辜的路人先生在刚才不幸死于这场惨烈的爆炸……”
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交流了什么。
记者面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什么?!那位死在爆炸当中的路人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
——威士忌小组的安全屋内,厨房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
傻了吧,红黑双方都是我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