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荆雨脸上,神色忽地变得犹疑起来:“你……你……”
“舅舅?”
“果然是承欢……”荆雨轻轻吐了口气,感慨道:“你跟着你娘离开皇都时不过十三岁,如今二十六年过去了,只剩眉眼间还有些当年的痕迹了!”
“真是舅舅!”赵承欢瞪大了眼睛,连忙折返回院子,高声道:“娘!承宴!你们看谁来了?”
荆雨踏步进入院子,穆山这个在内坊的院落面积并不大,莫说是与赵国皇都的王府相比,便是皇都内稍稍有些家底的殷实人家或许都比不过。
赵承欢一声招呼把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院中间有一穿着练功服、面目英俊至极的青年人正疑惑地往这边看。
“这是……承宴!”荆雨见这英俊男子,立时便知晓了他的身份,三姐赵明玉家里的这位小世子自小便容貌出众,不输五哥赵明楼太多。
赵承宴小他十一岁,如今应也三十四岁了,却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姐姐赵承欢也是面容如同少女,显然这姐弟俩都修炼了炼体功法,有了凡人炼体士的身份。
此时西面的客房门忽地打开,一双皱纹密布的手探了出来,扶住了门框。
不多时,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妇人慢悠悠自客房中走了出来。
“三姐!”荆雨见了这老妇,却也不由一呆。
二十六年前那个娴静雍容的明玉皇女已然随着时间的侵蚀不复存在,眼前这个人已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了。
其实赵明玉保养的并不算差,只是终究也不过肉体凡胎,想来是炼体一途并无成就,脸上已然遍布了不知多少纵横纹路,鬓间也参杂着些许白发了。
赵明玉盯着荆雨的面容,嘴唇嗡动,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六弟,我在这坊市间白手起家,中间不知多少明枪暗箭、生死危局,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筑基大修,与无数人打过交道,已浑然忘了自己只是个凡人,当日皇都一别至今,二十六年寒暑,我竟不觉时间流逝。”
“可今日见了你,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思。”
“原来自己终究是老了。”
玄镜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