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真君……”
随着龙椅之的赵匡胤大袖一拂,赵顼周身,原本那种如鱼得水之感,瞬间化为极大之斥力,而在极、极阳之处,则有一道磅礴吸力向他绕来。
魂体一清,眼前一黑,在赵顼的感知之中,自己便处于了一种急速升之状,随着穿破一层层阴煞阴风,赵顼心中恐惧至极,不禁连声高呼。
心中一急,升之速愈甚,忽然间眼前的黑暗突兀的破碎开来,一股懒洋洋的暖和与安全感,渐渐至灵魂深处涌心间。
他睁开双眼,却是忽然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似乎是睡着了……
“原来只是一个梦……”
赵顼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然而紧接着,掌心之处的一股温润,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幻想。
“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
赵顼心中惊疑不定,不禁将右手所握之物置于眼前,那是一枚温润白玉,白玉之龙鳞隐隐,汇成一枚奇异朱文云篆。
隐约有些许温润之力,自玉中流入赵顼体内,令他这久病之身顿感大为轻松,便是苍白之容颜,此时也染了几缕血色。
赵顼仔细翻看这枚玉牌,玉牌周身遍布龙鳞,显然乃是皇家之物,大家所做,巧夺天工。
不过奇怪的是,这枚玉牌除却正面留有“玄元”二字外,却是再无其他印记。
“玄元……这不是那位真君之名?”
赵顼心中微动,忽然间面色大变,世人只知太宗皇帝极其喜好书法,善草、隶、行、篆、八分、飞白六种字体……
却少有人知,太祖赵匡胤同样也是一位书法大师!
赵顼曾见过太祖皇帝之手书,其字大气磅礴之中暗藏锋芒,如初生之朝阳,锋芒渐露,这两个字,笔迹、章法、布局、韵味……
可谓深得太祖书法之精义!
难道……
他微一沉吟,翻掌收好玉牌,不禁向着龙案望去,澄黄通明的龙案,隐隐倒映出一尊人影,身着龙袍,头戴冕冠,前圆后方,缀以冕旒。
那模糊的人影,在赵顼眼中并不清晰,不过纵然如此,他也可轻易发现,自己原先眉宇间缠绕着的那一抹病楚,此时早已散去,化作健康!
“那一杯灵酒……是真的……”
食指轻轻敲击着龙案,忽然间殿宇阴暗处,几缕模糊黑暗凝聚成影,化作一名身穿黑衣官袍之人,躬身立于龙案之前。
“官家有何吩咐。”
黑衣人轻轻开口,他的声音起伏平淡,就如他这个人般,不俊不丑,极其寻常。
“刚才是否有外人来过宝文阁?”赵顼沉声问道。
黑衣人平静回应:“启禀官家,除先前几位学士外,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宝文阁。”
“朕为何忽然睡着了?”
“应是官家最近太过繁忙,多思少睡,才会在批改奏章之时睡去。”
……
“你确定述所言之事,皆无谬误?”赵顼紧紧地盯着那黑衣人,冷声问道。
黑衣人再次躬身一拜,“属下一直在此守卫官家,述之言,皆可以性命担保。”
赵顼长出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喏。”
黑衣人立身之处,瞬间一片模糊,紧接着黑暗淡去,龙案之前,便再无人影踪迹,大殿之中,一片空旷寂静。
黑衣人消失后,赵顼再次取出那枚白玉玉牌,轻轻摩梭着白玉之恍若天成的龙鳞云篆,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间下不定决心。
片刻后。
感应着那股不断自玉牌之中涌入体内、化解病痛的温润热流,赵顼捏着玉牌的五指一紧,隐隐下定了决心。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