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之上,紫胤真人大袖飘飘,坐镇天穹,将这四灵四象大阵镇压于下,虽掌中无有寸铁,但一身之气势却最是恢宏难测。
转瞬之间,看似空荡无人,可任人来去自如的剑阁,便以生生化作一堡垒囚笼,将那黑衣鬼面,人囚禁于其中。
……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于如此之境地,紫衣道人叶凝,陵端,幽都婆婆分立三方,将他围于正中,周围又有大阵关锁,地仙、人仙坐镇……
黑衣鬼面人面上却是不见半点惊慌,此刻竟犹若未知一般,狂笑出声,“天墉城的手段,我今天才算是见识了,这请君入瓮之计,用的果真不凡!”
“你此刻已入绝境,还不束手就擒?有何可笑?!”幽都婆婆拭尽嘴角之血迹,沉声喝道。
她先前还有些埋怨天墉城的手段不给力,以至于有如今之祸。
可现在,望着将这剑阁封锁得纹丝不漏的恐怖大阵,幽都婆婆的心中,此刻已只剩下了震惊!
幽都婆婆很清楚,这大阵防的不仅仅是那黑衣鬼面人,或许在这之前,同样也是为自己而立,剑阁防守看似空虚,实则不过是请君入瓮。
若非自己刚刚之表现,恐怕现在,自己如晴雪和广陌一样,已经沦为了阶下之囚……
“生死安足道,有何不可笑?凡人生老病死、转瞬即逝,活着时已经经历太多苦难,种种追寻,不过是渴鹿逐焰、人心迷妄,皆是镜中花、水中月。”
黑衣鬼面人收起笑容,口中淡淡的道。
“生死于我,不过小事,况且此时还未至那等境地,为何不笑?我笑那天墉城机关算尽,布下此阵,可却偏偏留了个如此之大的漏洞,放在我面前!”
“你便是那天墉城之大师兄,下一代掌门人?以双十之龄证得人仙,果然一代豪杰。只可惜这把剑我拿得了,却是不知你受不受得住焚寂之煞气?”
口中述说着如此之语,黑衣鬼面人大袖之中的双手结印,一连数变,同时口中“咄”的一声,印出剑气动!
霎时间,本就有些暴躁的焚寂凶剑,此刻顿时化作暴风雨来临中的海面,已经开始爆发的火山,无穷无尽的黑红煞气,寂之中疯狂向着叶凝倒转。
“有何不可。”
叶凝轻语。
此刻的他,身上属于人的部分越发淡薄,整个人越来越超然,不过短短数息,便再无一丝一毫的烟火气息,就仿佛庙堂之上的神灵,漠然看着世间。
太上忘情,非是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此时的叶凝,或是当真已窥那太上之至境,不为情染,看破红尘,万物不萦绕于心,纵使焚寂之煞气凶厉,肆虐纵横,亦难动摇他心。
紧握着焚寂之剑,任那煞气蚀体,叶凝亦只当做寻常,双眸淡漠无比的望着鬼面人,不过短短片刻光阴,
焚寂煞气在他身上留下来的侵蚀之痕迹不但没有增多,反而越来越少,直至最后消失于无,甚至焚寂剑之中的煞气都能逐渐地为他所引导,乃至于……
操纵!
横握着焚寂凶剑,漠然的目光淡淡的望着黑衣鬼面人,忽然间,叶凝的身上迸发出蹈天煞气,滚滚如天河倒卷,磅礴似火山爆发……
“不可能,这不可能!”
纵然先前身处绝境,被天墉城强者包围,这黑衣鬼面人也未曾露出过半点怯色。
可在这一刻,见叶凝身上焚寂煞气滔滔而起,却仿若未觉般,甚至能操纵自如,这黑衣人虽带着鬼面看不清面色变化,
可从他嘴中吐出的那短短七字,却是蕴含着他心中太多的不可思议,难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