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以先天灵觉锁定,或是抓住一缕气息,至少在百十里之内,大宗师以下者绝对逃无可逃!
此刻严达便根据着自己心灵的感应,以慈航静斋内的建筑物为引导,迅速确立路径,向着梵清惠所在之处靠近。
左折右转,以大宗师之速度,不过须臾,他便来到了梵清惠所在的茶园。
幽幽香气袭人而至,地势豁然开阔,山崖尽处,一个小亭在一方突出的危岩处,险峻非常,此刻只见亭顶,看不到亭内的情况。
亭子下临无极深渊,对面峰岭磋,险崖斧削而立,际此仲夏时节,翠色苍浪,山花绽放,宛若人间仙境。
严打毫不迟疑,缓缓几步行至山崖尽头,看着亭内一位看上去不过三十许的绝色女子,他的目光、神色均是一片淡然。
梵清惠合什一礼,“十数年不见,严前辈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梵斋主,无需多礼,十数年不见,较之当年,你才是风采更盛。”严达稽首还了一个道礼,目光平淡而又清明,再不复习日的顽童模样。
十数年前的梵清惠,一见便倾倒如了宋缺这等人物,可不是这般‘朴素’模样,而与后世他的徒弟师妃萱类似,均如天仙化人一般,完美无瑕,成天女色相。
不过楼观道对于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知之甚深,严达一看明白,梵清惠既能收敛本身的艳光,纯以真性情动人。
足可知她的禅功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就算没有达到静斋心法的最高境界剑心通明,踏入大宗师境界,只怕也相差不远……
梵清惠闪动着迷蒙深邃的秋水明眸,“严前辈客气了,不知前辈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严达的目光不避不让与她目光相触,即便以他之心性,此刻心中仍不由升起了一丝惊艳,不过他道行极高,修养极深。
再加上两家又常年对立,对于慈航静斋传人那源之于生命最神秘的本能吸引力,楼观道早有手段应付。故当严达将自身之道心晋入一种空明纯真之境地后,一切外法均不能遮其心。
“师兄遣我前来之事,梵斋主又何必故作不知?”严达淡淡的道,“既是如此,我便将师兄之原话转告梵斋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梵清惠以平静中带着些许忧郁的目光注视着严达,在沉默片刻后幽幽一叹道“两位前辈何必如此,杨广好大喜功,又不体恤民力,以一己之欲大修洛阳,役使促迫,僵仆而毙者十四五焉。
更不惜耗费百万民夫之力修建京杭运河,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民怨鼎沸。又两征高丽,皆是大败而归,将士民夫伤亡数十万记?
三征虽得青玄大宗师倾力相助,方才一举大败高句丽,然杨广犹未有丝毫悔改之意,先以清剿杨玄感党羽之名,诛戮三万余人。后又发动灭佛,窃夺财富,屠戮无辜僧尼。
如此种种,早已动摇国本。天下有识之士,莫不明白,杨广此次灭佛之役,他无论胜与不胜,隋室都将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以严达之年龄、身份,对于此等国事早已不甚关心,不过歧晖和叶凝也曾几次在他面前推演大隋国运,对于其中之意,他虽不求甚解,此刻却也颇能灵活运用。
当下,严达改动了几个字,便直接将歧晖的观点缓缓道出,“梵斋主此言差矣。如今大隋天下不过二代,文帝励精图治,天下繁荣鼎盛,人民安居。
杨广虽眼高手低,施政颇有错误,但如今有着高句丽在后方供着大隋回血,再兼杨广如今已再无需动用民力,更是对百姓多有笼络,局势尚未恶劣到分崩离析的地步。
只要上下一心,不再出现杨广前两次作战之时,国内的出现的乱局,再励精图治,他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伟业。”
梵清惠的目光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