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性命,只是在留下了这道缠绵二十余年的旧伤后,却也令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
鲁妙子像倏地苍老了几年般,喟然道“当年受伤后,祝玉妍亲身追杀老夫,我本想寻宁道奇出头,岂知他已远赴域外……
故惟有躲到飞马牧场来,又布下种种疑兵之计,骗得那妖妇以为我逃往海外又寿元无已,否则老夫早给她宰了!”
“唉,我自十二岁离乡,直到五十岁时,从没有一刻不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只有不断的变化和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
到二十几年前惨败於祝玉妍手上,方才安定下来。只是那时我虽身居牧场,可心灵仍不安分,大多数时间仍周游四方,时至现在心境虽有不同,却也为时已晚了……”
说到这里,鲁妙子忽然从过去的记忆之中醒来,似若虚飘无力的一掌拍在台面上,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坚硬的桌面却清楚现出一个深刻盈寸的掌印。
他痛苦地道“青雅啊!是我害了你啊,若时光能倒流,当年我定不会偷偷溜走,什么男儿大业,都只是过眼云烟,怎及得上你深情的一瞥。”
在这个时候,叶凝亦被那一掌从那种玄妙的感觉之中拍醒,看着满脸悔恨的鲁妙子,他忽然道“鲁老隐居在此二十余年,中间或有出入,但并不见外人……您可知我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鲁妙子一怔,旋即摇了摇头,在倾诉了一番心中之苦水后,即便单从面容上看亦轻松了不少,就更别提他郁结最深的心灵了。
“我此次前来,是有几件事想要请教鲁老,不过在这之前,我却是想先看看鲁老身上的伤势。”
“不用啦,直接说问题吧,你是楼观弟子、故友之后,但凡我知道的,我难道还会不回答你吗?”
鲁妙子微微叹息一声,“祝妖妇的天魔邪功虽未臻至魔门极致,但在她的手上却也有鬼神莫测之能,宁道奇曾先後叁次与她交手,亦奈何她不得。
再加上她留在我体内的天魔气已经和我本人的真气混为一体,若要祛除的话,唯散功可解,但在散功之时天魔气给我带来的伤势,便足以令我立时毙命,因此就算是散人宁道奇对此,也只能徒呼奈何。”
叶凝侧耳倾听着鲁妙子所说的话语,但面上却是逸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宁道奇虽为大宗师之尊,但出身低微,又岂比得上我楼观道千年之收藏?”
看着眉头微皱的鲁妙子,叶凝微笑轻轻吟诵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鲁老可知,我楼观道曾有高人观此经,曾创一神功,可解鲁老此刻之困!”
“哦。”鲁妙子闻言,倒是稍稍来了些许精神,“此法既是从逍遥游之中所得,又取北冥之意,还能治我的伤势……此法莫非取的是万涓归海之意,能统合诸般真气?”
“此功亦有此能,但却非其真正本事,此功真正之能,在于将自身化作北冥之海,将他人之气化作涓涓小流,如此可取他人之内力,贮于我之气海,以北冥之法殊途同归,化为己用!
至此内力既厚,天下武功皆可为之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取他人之内力,殊途同归、化为己用?”鲁妙子闻言,当即面露精光,神色十分动容。
“这天底下竟有这般奇功,更在天魔和不死印诀之上!能够炼化他人之真气为我所用,怪不得青玄你敢说能治我这伤势!
楼观道千年道家祖庭之名,亦果然不同凡响,不知此法是哪位精彩绝艳的前辈所创?青玄可否说出让我瞻仰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