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霎时目瞪口呆。
这公主还真虎啊!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阿洲说话。
她是第一个。
裴言八卦心的已经雄起,伸长了脖子去看谢闻洲的脸色。
谢闻洲脸上没有一丝愠怒,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柔意,微凉的指尖替她掖了掖被角,“别着凉了。”
裴言表情一滞,震惊在心中蔓延。
阿洲竟然不生气?
这也太宠公主了。
倘若换作别人,坟头草都长好几米了吧!
向淮月似一拳打在了湿棉花上,浑身透着一种无力感。
谢闻洲墨玉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温声道:
“你方才还吐了,让他给你瞧瞧,看看是哪里不舒服,从而对症下药。”
向淮月抬手素手拭去眼泪,整个人蜷缩进衾被之下,“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闻洲垂下眼眸,长睫倾覆下来,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他凝着她须臾, 扣住她的手腕,从衾被之中带出。
向淮月黛眉蓦然蹙起,反抗道:“谢闻洲,你放开我!”
他的手背浮起青筋,蔓延至小臂,蓄满了力量感。
她温瓷纤长的手与他相较之下,宛如鸡蛋碰石头。
向淮月皮肤细嫩,挣扎了一瞬,肌肤已经泛起一层薄红。
谢闻洲见状力道放松了些,低声安抚她:“小公主,很快就好。”
他这么急切让裴言给她把脉,不就是害怕她怀了阿朝的孩子吗?
若真的怀上了,下一刻就会有落子汤送进来。
她不想遭受这些。
向淮月眸中晃出一抹狠厉,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
谢闻洲眉峰不由蹙起,压下疼痛,抬眼瞥向裴言。
裴言默了一瞬,抬脚走了过去。
向淮月就像一条泥鳅似的,拼命反抗。
谢闻洲耐着性子遏制她的全身。
裴言隔着手帕给她问诊,神色并不佳,微微摇了摇头。
“说话。”谢闻洲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向淮月内心有一闪而过慌乱,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裴言身上。
裴言欲言又止。
……
马车里。
萧沉渊沉吟片刻,掀开车帘,清冷的目光扫向众人,“不用再搜附近的暗道了。”
铁甲卫并列一排,嗓音整齐洪亮:“是!”
沈翩枝指尖紧了紧,“你是说谢闻洲把月月转移阵地了?”
“嗯。”萧沉渊目光黏在她脸上,“我们暗中行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翩枝眉心未能舒展,希望能快点找到月月吧。
谢闻洲病娇又偏执,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若是时间长了,恐他让月月生下他的孩子。
到时候就无法挽回一切了。
沈翩枝感受手上一热,垂眸一看。
见他将自己的手裹在掌心,轻轻摩挲几下,喉结微滑,“不用担心,很快便能找到她。”
坐在一侧的贺朝野薄唇拉得很直,黯淡无光的双眸微动,似是想到什么,弯腰钻出了马车。
“贺兄是要去哪?”萧沉渊掀开车帘,看见他跃身上马。
“我们分头行动。”贺朝野丢下这句,双腿微夹马腹,策马离去。
他银白的披风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最后与天色融为一体。
沈翩枝被他禁锢在怀里,抬起眼眸问他:“不拦着他吗?”
萧沉渊指尖有意无意地玩弄她的青丝,缓缓道:“他找人心切,不会听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