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月凝着谢闻洲嚣张跋扈的神色,丹唇抿得绷直,不耐尽显。
他说出如此狂傲的话,若贺朝野没取到鹿活草,他也不会把珍藏多年的鹿活草给她。
到底是她自以为是了。
可贺朝野刚醒过来,又感染了风寒,正是身虚体弱之时,怎能突破重围?
谢闻洲为人阴险狡诈,说不定真会使计让贺朝野中毒。
不行,她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贺朝野必须得活着去山谷之巅取鹿活草。
向淮月抬眸看向贺朝野,刚准备开口,却见他鲜见地动怒,脸上笼罩着一团欲来的暴风雨。
谢闻洲低笑一声,“很难抉择吗?要不我帮你?你且去取鹿活草,将妻子留下照顾我。”
他语气轻蔑调侃,贺朝野眉峰锐利几分,一拳打了过去,“你也配?”
谢闻洲轻松躲过他的攻击,语气无甚波澜,“哟,生气了?凭你这虚弱不已的身板,还想揍我呢?”
此话一出,谢闻洲又补了句,“连站都站不稳的,跟染了鸡瘟一样无精打采,别搁这丢人现眼了。”
此话极具侮辱性,饶是向淮月也听不进去了,她眉心一沉,怒骂道:“谢闻洲,你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谢闻洲倒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嗯,我脸皮的确挺厚的,你要不摸摸看?”
向淮月算是见识到他的厚颜无耻,忍不住吐了一句,“令无恙乎?”
“啧,骂得还挺脏。”谢闻洲倒是不恼,声音平静如水,“还有吗?多骂几句。”
向淮月:“……”
她本是气势汹汹的状态,顿时就跟花一样蔫了下来。
贺朝野扼制她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眉峰压着一抹狠厉,“我不会将她留下,我会与她共进退。”
他临危不惧,神色愈发坚定。
谢闻洲拊掌轻笑:“好一个至死不渝啊,那便看看你如何突破重围了。”
话语未落,贺朝野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朝着谢闻洲刺去。
眼看着匕首刺来,谢闻洲眼皮也不眨一下,掀唇淡淡道:“玄墨在给你诊脉时,无意中给你吃了一颗毒药,你一旦使出武功,便会爆体而亡。”
向淮月心尖蓦地一颤,也顾不上谢闻洲所言是否虚实,上前抱住了贺朝野的腰身,“别冲动。”
贺朝野身形一顿,缓缓侧眸看她,“我没用武功。”
向淮月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窘迫之色,悄然无声地松开了他。
谢闻洲敛眸道:“你不用武功,何以逃离我的魔爪?况且你还需求我给出解药。”
贺朝野神色冷到极致,拳头攥紧,青筋暴起。
两人气势不凡,气氛剑拔弩张。
且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向淮月面色凝重地瞧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适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出现在门口,声音缓缓传来,“阿洲,你将那几罐梨花白藏哪去了?”
谢闻洲抬眸望去,拧眉道:“师父,你身子不适,不宜喝酒。”
“我的身子如何,我自个不清楚吗?”老者甩袍进来,胡子一竖,“玄墨,你去将梨花白给我取来。”
玄墨呆若木鸡,一动都不敢动。
没有少主的命令,他哪敢造次?
他嫌命长了吗?
向淮月瞧着眼前的老者,眸底划过一抹亮光,正准备和老者打好关系。
一旁的贺朝野忽然开了口:“师父?”
老者循声望去,蓦地一惊:“阿朝,你怎会在此?”
向淮月愣了一瞬,喜悦攀上心头,这位老者是贺朝野的师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