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水珠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湖面上,泛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迟非晚皱了下眉心,“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段亦安眸底隐隐透着宠溺,“无碍,露珠多着呢,怕是两个瓶子都装不下。”
迟非晚闻言勾唇笑了笑,“那倒也是。”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采集露珠上,压根没注意到湖底下的波动。
“夫君,往左边划一点,对对对,就是这,别再划了。”
“我要采那花蕊上的露珠……”
“这露珠光是闻着就很清甜了,更别提用它来泡茶了。”
“夫君,你眼光真好!”
迟非晚边采边说,嘴巴硬是没停下来过。
段亦安唇角泛起深深的弧度,鉴于她的话太密,他连想回话的空隙都没有。
一炷香过去,迟非晚已然采好了一瓶露珠。
她心情大好,甚至还哼起了歌。
段亦安也被她的歌声感染了,跟随着她哼了起来。
还差几滴露珠就采好第二瓶了。
迟非晚眼睛都亮了起来,动作也迅速了不少。
可就在此时,船底被一阵蛮力推翻,段亦安与迟非晚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
十来名黑衣死士潜入湖底,手持利刃地挥向他们。
迟非晚不会水性,呛了几口水,肺里一阵窒息,更不会在水里作战。
她没法躲开死士的刺杀。
手臂以及腿上皆被划了几刀。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周遭的清水。
段亦安迅速游向迟非晚,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死士挥去。
死士没来得及躲避,匕首直刺胸口,往湖底沉去。
段亦安搂住了迟非晚的腰肢,双眸猩红地凝着她。
十来个死士一下将他们二人包围。
利刃直直地向他们刺来。
段亦安见状用身子死死护着迟非晚,不让他们伤她半分。
十来把利刃全刺在段亦安的身上,迟非晚硬是一剑也没受到。
他们将利刃拔出的瞬间,鲜血四溅,湖底的水也被染得猩红。
迟非晚心头一颤,眼泪模糊了双眼,“夫君……”
撕心裂肺的疼痛将段亦安包裹住,他吃力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哭……”
话未落,他渐渐阖上双眼。
两人往湖底沉了下去。
十余名死士见目标铲除,跃出水面离去。
迟非晚在水下太久,已经精疲力尽。
但她仍不松开段亦安,拼了命地带着他往上游。
且一边喊着救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非晚意识模糊,眼睛缓缓闭上。
他们二人相拥于水底。
……
沈翩枝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迟非晚死于非命,浑身都是血。
且在伸手向她求救……
下一刻,沈翩枝蓦地坐了起来,额间不知何时渗出一层薄汗,正在粗喘着气。
她怎么会梦到这些?
萧沉渊被她的动作惊醒,掀开眼眸便看着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眉心微蹙,声音低低地道:“做噩梦了?”
“我梦到晚晚出事了。”沈翩枝开口的声音也哑得不像话。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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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渊将大氅披于她肩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嗓音平静,“我陪你去。”
沈翩枝点了下头,任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外侧山洞走去。
来到外头后,沈翩枝环视一圈,也没瞧到迟非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