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道:“我且去煮药,你们帮我看好他。”
“好。”迟非晚应了下来。
温太医去其他马车煮药,只余他们三人留在此辆马车内。
小孩额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拼命地摇着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迟非晚将耳朵凑了过去,这才堪堪将他的话听进去,“不要……不要打我……”
段亦安疑惑道:“他在说什么?”
“你且来听一下吧。”迟非晚眸色黯淡无光,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真的太过于揪心了。
段亦安也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不出一瞬,脸色顿时变了几分,“他人的虐待已经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别让我找到他,我就会让他碎尸万段!”迟非晚愤愤不平。
马车行驶将近五日,才到达了西国边境。
他们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沈翩枝总算找到时间去看小孩了。
只是她刚到厢房门口,便看见迟非晚从里面出来,且脸色看上去不佳。
沈翩枝脚步微顿,拉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晚晚,发生何事了?”
说完,沈翩枝往厢房里面看了一眼。
小男孩双手抱膝地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且透着几分忧郁之色。
迟非晚拉着沈翩枝去了其他厢房。
待门关上,沈翩枝才缓缓出声:“他不愿与你交流?”
“自从他醒来后便把自己封闭起来,话也不愿说,东西也不愿吃,孤僻得很。”迟非晚顿了一下,道,“我和段亦安什么法子都用过了,还是没能成功开导他。”
沈翩枝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得知道他受到了什么遭遇,才好开导他。
迟非晚发现沈翩枝缄默不言,话锋一转,“枝枝,是萧沉渊不让你来找我吧?”
这五日里,她可见不到枝枝的身影。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萧沉渊当真是恨透了她。
同样的,她也恨极了萧沉渊,完全把他当作仇人。
沈翩枝在迟非晚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迟非晚眸色深沉近墨,里头还蔓出丝缕怒气,“我就知道!”
沈翩枝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展唇浅笑,“不要被他气到,不值当。”
迟非晚硬生生将怒气咽了下去,“好,听你的。”
沈翩枝默了一瞬,道:“我去劝劝他吧。”
迟非晚到底是没阻拦,任由她去了。
沈翩枝来到小孩的身旁蹲了下来,眼神带着温情,“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缓慢抬眸看她,没有想要开口的迹象。
沈翩枝眉眼爬上一抹笑意,莞尔一笑道:
“我叫沈翩枝,不是来劝你进食的,而是来与你交个朋友的,不知我是否有幸成为你的好朋友?”
小男孩眸里含着警惕,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眸。
历经五天,他身上的伤痕已然结了痂,只是痕迹未散,这像是一个枷锁,永远将他困于铁笼。
他也不敢握住外人递来的枝干,生怕迈出一步,便会摔下万丈深渊。
沈翩枝的耐心非同寻常,她凑近小男孩,笑道:
“你怕我是坏人吗?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你可以将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我看着就挺善良的,不会骗你。”
为了能拉小男孩一把,沈翩枝也算是豁出去了。
小男孩身躯微怔,再次抬头看向沈翩枝。
望着她眼眸里含着无尽的笑意,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开口:“我叫向臣聿。”
“向臣聿?”沈翩枝面色稍喜,“很悦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