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垂眸不去直视萧沉渊的眼眸,语气轻得似在梦中说呓语:“是双腿控制不住想跑的,不是我。”
尽管声音很轻,还是被萧沉渊听了进去,他怒极反笑,“如此便将你的双腿割下来吧。”
他仿佛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语气没有半点温度。
沈翩枝心里隐隐蔓出惧意,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额间撒落几缕青丝落在脸上,带着几分凌乱美。
萧沉渊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而后将青丝捋至耳后,透着寒意的嗓音钻入她的耳畔——
“若再逃,本王便让你终身待在不见天日的铁笼里。”
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又再次笼罩沈翩枝全身,唇瓣微颤,脸色惨白,令人我见犹怜。
萧沉渊唇角挂着痴狂的笑意,拖着长长的调子,“王妃胆子不是挺大的?现下倒是知道怕了?”
沈翩枝抿唇不语。
迟非晚虽没听清他们的对话,但看出沈翩枝的恐惧,笃定道:“枝枝是无拘无束的,谁也限制不了她的自由。”
沈翩枝这才注意到段亦安与迟非晚还在厢房里,心中惧怕散去几分。
适时,寒夜回来了。
“送客。”萧沉渊命令道。
“是。”寒夜看向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迟非晚巍然不动。
段亦安立在原地,神色淡如湖水。
寒夜面露难色道:“还望二位不要让我为难。”
迟非晚皱眉道:“我早说过了,我不走!”
“是何人说待她醒了便走的?”萧沉渊冷眸扫去。
迟非晚:“……”这是她的权宜之计罢了,他怎还当真了?
萧沉渊吐出的话似冰锥子般,“又是何人说只需待在隔壁厢房?”
梅开二度。
迟非晚只觉得脸被打得生疼,触及沈翩枝安抚的目光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段亦安提步跟了上去,“夫人,你把为夫落下了。”
“不要也罢!”
“夫人……”
门被寒夜带上,一切声音被隔绝在外。
房内寂静无声,宛如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沈翩枝欲躺下来,可一使劲便觉得浑身疼痛。
她伤的是手臂,可没想到毒会在体内横行霸道,让她虚弱至此。
萧沉渊微眯眼眸,“想躺下?”
沈翩枝微微点头。
“那便要看一下王妃有何诚意了。”萧沉渊眸光淡淡,瞧不出别样情绪。
沈翩枝认为他故意刁难,别开脸不去瞧他,自己挪着身子。
不料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力度丝毫没有减小,反而还加大扣住她薄弱的肩头。
沈翩枝一旦使劲,疼痛便侵蚀着骨头,阖了阖眼,到底是服软了,“求你了,王爷。”
不知是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打动了萧沉渊,亦或是她的话语起到了作用。
萧沉渊竟二话不说地扶着她躺回榻上。
沈翩枝长而翘的羽睫微颤,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萧沉渊逡巡一圈周遭,眸光落在不远处的四具尸体上,幽幽道:“是他们致你中的毒?”
“嗯。”
萧沉渊目光仍在他们身上游走,清晰瞧见他们皮肤下的蛊虫肆意乱窜,微眯眼眸,“谁的蛊虫?”
沈翩枝没吱声。
“说话。”萧沉渊没了耐心。
沈翩枝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稳住心神道:“迟非晚的。”
萧沉渊深邃的眼眸含着审视,询问出声:“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翩枝沉吟一瞬,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