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翻山倒海,钻出马车蹲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迟非晚极为不爽地踹了方才那男子一脚,哼声道:
“就凭你这歪瓜裂枣的样子,还想玷污我的枝枝?简直痴心妄想!”
“给你逃命的机会你不珍惜,却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可惜喽,你没这个机会!”
迟非晚越说越气,对着男子的尸体一顿乱踹。
其他山匪已经识趣跑了。
就他不要命。
幸好她和枝枝隔得不是很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想着,迟非晚环顾四周,目光锁定蹲在路边的沈翩枝,连忙走了过去,担心道:“枝枝,你无碍吧?”
“无碍。”沈翩枝脸色有所缓和,胃也舒服多了,没了干呕的迹象。
只是方才那一幕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段亦安将男子丢下马车,一脸嫌弃道:“马车已经被他弄脏了,怕是没法继续乘坐了。”
迟非晚道:“那我们如何去北国?适才已然浪费一些时间,我们再不赶路,只怕很快便被萧沉渊寻到。”
段亦安观察了一下四周,道:“如果我没记错,前方五公里是马市,我们可以去采买。”
“那我们将就一下吧。”沈翩枝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牵着沈翩枝一同进了车厢。
尽管男子不在车厢,血腥味仍然浓厚,不断地钻入她们鼻尖,实在难受至极。
段亦安坐在马夫的身旁,掀帘看了一眼里头,“能忍受吗?”
“可以。”迟非晚还是点了点头。
沈翩枝掀开车帘,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迟非晚换了个位置,坐到沈翩枝的对面,也掀开了帘子。
清风拂面,很是舒心。
待至马市后,夜幕降临,如浓稠的墨汁,幽沉得化不开。
而马市也打了烊。
段亦安斟酌一下,还是出了声:“要不我们还是在客栈住上一晚吧,明天一早再买马出发。”
迟非晚虽然想此刻就前往北国,但赶了半天的路,也实在是累了。
她刚想点头,便想起一旁的沈翩枝,问她:“枝枝,你觉得呢?”
“他说得没错,我们便留一晚吧。”沈翩枝也觉得颇有道理。
三人进了客栈,开了两间上等的客房。
小二领着他们上了楼,说道:“掌柜说你们是一起来的,特意给你们安排相邻的客房,你们也可有个照应。”
沈翩枝没想到掌柜会想得如此周到,嫣然一笑,“多谢。”
段亦安和迟非晚也道了谢。
小二带他们去到客房,便转身去忙了。
迟非晚看了一眼客房,忽而抬眸望向段亦安,柔声道:
“夫君,要不我与枝枝一间房吧?她不会武功,我担心夜里会出现意外,我与她一间房会安全些。”
段亦安眉心微拢,无奈道:“你这哪里是跟我商量,这分明是在告知我。”
迟非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便好。”
沈翩枝刚想拒绝,迟非晚便挽上她的胳膊往旁边一坐,笑道:“时候不早了,夫君早些歇息吧。”
段亦安脸色微沉,愣在原地不动。
迟非晚眨了眨眼睛,佯装惊讶道:“夫君该不会是不舍得我吧?虽然我们是新婚燕尔,但也不用形影不离。”
段亦安眉心突突直跳,他此前怎不知晚晚这般能说会道?
小嘴一张,叭叭不停。
还怼得他哑口无言,不得不从。
段亦安暗叹了口气,道:“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