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野脚下一顿,回眸看她,嗓音透过寒风钻入她的耳中,“公主会如何处置她们母女二人?”
向淮月浅浅笑着,瞳仁却没有一丝温度,“驸马心中已有答案,何须来问我呢?”
也是,凡是进了慎刑司的人都不会好好下场,也只会被抬出来。
他问得有点多余。
贺朝野缄默不言,抬起步伐往屋中走。
向淮月一个箭步挡在了贺朝野的面前,浅浅一笑:“怎么?驸马是心疼你那闭月羞花的表妹了?”
“自然不是。”贺朝野勾唇淡笑,“我只是怕公主心慈手软罢了。”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向淮月道。
贺朝野嗤笑出声:“敢情公主殿下的心是在肚子里?”
这只是一个比方,他还和她玩起文字游戏来了?
无趣。
向淮月懒得理他,径自回了挽月苑。
……
沈翩枝被萧沉渊抓回了使馆。
尽管她身上的软骨散还没解,萧沉渊还是不放心,特意用铁链将她手脚都锁了起来。
她如今和犯人没有区别。
萧沉渊不在时,会派春茗和夏至看着她。
大眼瞪小眼,沈翩枝黛眉微拢,道:“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看了,我不跑。”
“王妃,王爷叮嘱我们眼睛不能离开你的身上。”春茗恭敬道。
沈翩枝轻抬眉眼,嗓音压着不耐,“我要找萧沉渊!”
她要尝试与萧沉渊对视一瞬,看他会不会晕倒过去。
若真的会成功,那她就是会催眠术。
在王府时只试了一次,都没有机会试第二次。
夏至强颜道:“王妃,奴婢也不知道王爷去哪了。”
倏然,门口出现一抹高挺颀长的身形,他墨眸敛着愠怒,“本王只是离开一瞬,王妃就想本王了?”
春芝和夏至福了福身,连忙退了出去。
沈翩枝声线冷硬,“你要把我关到何时?”
“自然是关到你死。”萧沉渊拖腔带调,语速慢悠悠的。
沈翩枝双眸漫出猩红:“疯子!”
萧沉渊掐着她的下颚,笑得疯狂,“本王喜欢听,说到本王满意为止。”
沈翩枝倨傲地偏过头,偏生不如他所愿,抿紧红唇。
萧沉渊极有耐心地将她的唇剥开,语气隐隐透着警告,“你确定要扫本王的雅兴?”
“你个疯子!”沈翩枝骂道。
萧沉渊扬起剑眉,懒洋洋道:“继续。”
她这是把他骂爽了?
沈翩枝缄默不言。
萧沉渊:“怎么不骂了?”
“不想骂了。”沈翩枝轻轻阖眼,“怕把你骂爽了。”
“你不骂又怎知本王爽不爽?”萧沉渊将一缕发丝捋回她的耳后。
沈翩枝:“……”天爷哎,为什么派这种人折磨她!
她每天都在崩溃且无语的边缘徘徊。
蓦然,沈翩枝想起自己的任务,抬眸直视她,“王爷,你真的不能把我的软骨散解了吗?”
“你说呢?”
“应该是可以的吧?”
萧沉渊哂笑一声,眸底覆满冰霜。
沈翩枝被盯得头皮发麻,饶是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又道:“我们何时返程?”
“明日。”
“王爷是打算回到王府再给我解了?”
“并无此打算。”
沈翩枝眉眼往下压了压,眸中隐有不悦之意,“王爷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给我解了?”
萧沉渊眼中带着审视与压迫,似要将她碾压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