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京赴考时,恩师的身体已经好些了。”
“不过恩师这人闲不下来,他在家乡依然在聚众讲学,并且钻研学问。”
刑部大牢,刘健对于谦缓缓回答道。
“这方面,我比不过他。”于谦感慨道。
薛瑄可不是一个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其为官期间的声誉也很不错。
从宣德三年到景泰十年,三十余年间,其大多执掌法纪,如监察御史、大理寺少卿和大理寺卿等。
期间他严于律己,勤廉从政,刚直不阿,执法如山,被誉为“光明俊伟”的清官。
从这方面看,他和于谦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二人私交不错也就很正常了。
常言道,英雄惜英雄!
“不过,回乡钻研学问也挺好,他若是继续留在朝中,以朝中如今的局势,他留下只怕落不下什么好。”于谦紧跟着又是一叹。
刘健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在想,以恩师的性子得知杨贼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只看着。
那么这刑部大牢之中,也定然会有他一个位置。
旁边几间牢房之中关押着的官员听着于谦和刘健两人的对话,也是不由诧异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薛瑄大儒的学生,现在又被于谦收为了弟子。
但很快,他们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若是在其他时候,刘健凭借这身份背景,仕途定然是一片坦途,但如今,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毕竟得罪的可是杨贼啊!
不过,于谦前面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这些人大概出不去了,但刘健却很有可能出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刘健还年轻,他的未来有大把的时间。
杨贼后继无人,所以只要等到杨贼老死,就是刘健这样的年轻人崭露头角的时候。
他们或许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但却可以让后来人用他们的一生所学去继续他们的抱负。
念及此处,便有人朝刘健开口:“喂,年轻人,刘希贤,只要你老夫一声老师,老夫便将一生所学尽皆传授于你。”
刘健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歉意行礼:“这位老大人,请恕学生不敬,学生方才已经拜了于大人,若再拜老大人为师,不仅是对不起于大人,也对不起恩师。”
“拜一个是拜,拜两个也是拜,有什么区别?”那人不满道。
“于廷益,你快跟他说说,让他叫老夫一声老师。”接着又对着于谦道。
“廷益,别理他,这家伙平日里可没少针对你,到了牢里还不忘挖苦你,千万别让他得逞。”
“那个,廷益,你看我咋样,我愿意将一生所学尽皆传授给希贤,只要让希贤叫我一声老师就行,也不用行礼。”又有一人开口挖人,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想要让刘希贤当衣钵传人,将来继续实现自己的抱负。
“嘿,你个老家伙,听你这话,好像是跟廷益是一伙儿的,还‘廷益’、‘廷益’,怎么,暴露目的了吧?”
“想抢人就直说。”
“别忘了,你以前也没少针对廷益,这会儿装起好人了?”
“你个老匹夫,血口喷人,我和廷益以前那只是…政见不合,对政见不合。”
“朝堂之上,政见不合很正常,你怎能如此污蔑诽谤我?”
“我呸,你都能是政见不合,那我也是政见不合。”
“无耻匹夫!”
“彼其娘之!”
“……”
刘健目瞪口呆的看着宛如泼妇骂街的两人。
谁能想象,两人不久前还是朝堂上手握大权的大员呢?
关键是什么,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