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起步来。
晨曦初破,晕染宫廷。
琉璃瓦上残雪未消,映着微光,似碎钻洒落。
惜芳阁庭院中,那独有的几株梅树凌霜而立,粉瓣含露,暗香幽浮。
阶下青苔半掩,草芽新嫩,于残冰间悄探身姿。
几名洒扫的宫女和太监穿梭其中,脚步匆匆。
“叛徒,竟然还有脸回来!”
回廊的拐角处,一个小太监被一众宫女和太监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的谩骂着。
苏汐月身披貂绒披风,原本是想去偏殿看看小公主和小皇子的,听到吵闹声,便不由自主的循声过来了。
“锦书,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正指着圈子中的小太监想要说什么的锦书,侧目看到苏汐月,赶忙赔着笑脸,面容尴尬的跪倒在地上。
其他的宫女和太监见状,也赶忙随之跪了下来。
“丽妃娘娘吉祥!”
锦书挠挠头,眸子瞥一眼跪在人群后端,痛哭流涕的忠澜。
“娘娘,奴才们……”
“娘娘!”没等他开口,忠澜便爬上前来,抬起泛着猩红的眸子,颤声道,“奴才真的不是有意背叛您的,实在是皇上有命,奴才不得不从。”
苏汐月眉头微拧,美目顾盼四周后,吩咐锦书带着众人散去。
“你也起来吧!”
她躬身将哭得如泪人一般的忠澜扶起。
“你为人一向忠厚,本宫也不忍心为难于你。”
“自行到内务府去,让齐总管给你换个地方去当差吧,本宫这里断断容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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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澜一听,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娘娘,求您别赶奴才走。”
“奴才知道奴才对不起您,可皇上让奴才监视娘娘,奴才又不敢不从。”
“不瞒娘娘说,除了你和乔统领私下里见面的事,奴才什么都未向皇上禀报。”
“包括小国舅的事情,奴才都只字未提。”
“那催产和出逃的事情,也是皇上亲耳在暗中听到的,与奴才无干啊。”
苏汐月娇躯一紧,他竟然知道苏墨尘的事?
在这后宫中,知道的太多的人往往都是不长命的。
这个忠澜果真是憨厚的紧,他竟然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说出了这件事。
“小国舅的事,可还有旁人知道。”
忠澜含泪摇摇头。
“奴才断断不敢泄露娘娘的秘密。”
正说着话的时候,他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双手呈给苏汐月。
“娘娘,这个事奴才老家的地址,奴才的家里还有哥哥和母亲,奴才敢以全家人的性命起誓,奴才会让这件事烂在奴才肚子里的。”
“若是娘娘还是不信奴才,奴才愿意以死明志,只愿娘娘日后帮奴才照拂哥哥和母亲。”
辛果眸子嫌恶的瞥他一眼,接了字条转给苏汐月。
“狗奴才,你定是看咱们娘娘心软,才这般说的。”
“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她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奴才殒命。”
“你若是真心要死,那便去死,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儿!”
“左右不忠心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
“辛果!”苏汐月没好气的喝止她,“本宫还没说话,你倒是先发话了!”
辛果这才不甘心的瘪瘪嘴,退到了一旁。
忠澜满脸愧疚,马蹄袖抹着泪。
“娘娘,并非奴才贪生,奴才的哥哥自小便得了失心疯,他和母亲的生活全都靠着奴才的这点微薄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