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寝殿外室,凌绮罗阴森着脸端坐在正位上,一双眸子瞪着倔强的站在一旁的苏汐月。
寝殿内室,太医正小心翼翼的在榻前,为夜景湛擦拭着伤口。
“小安子!今日之事可查清楚了?”
凌绮罗问话,黄福安赶忙上前一步,低下身子。
“是那几个洒扫的太监做事不谨慎,奴才现下已然命人将他们入狱里了。”
“大理寺的人若是审问出什么,会第一时间前来禀报的。”
凌绮罗显然对黄福安的回答很是不满,斜着苏汐月,意有所指道。
“其他的人呢?比如是谁将皇上引到那棵梅树下的,又是谁害皇上受了伤!”
苏汐月闻言,转眸冷笑着对上凌绮罗。
她这分明是要给她扣上弑君的罪名!
黄福安何等机敏,自是明白凌绮罗的意思。
可夜景湛对苏汐月的在乎,他也是看的十分真切的。
凌绮罗想要将此事怪在苏汐月的头上,夜景湛是断断不会允准的。
“太后娘娘,”黄福安满脸难为情,“此事,奴才在一旁看得真真的,皇上受伤,实属意外啊。”
凌绮罗瘦削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
“意外?事关皇上的安危,怎能如此草草定论?”
“哀家就想不明白,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碰巧苏氏站着的那棵梅树下,有那样一个尖尖的石头,又碰巧扎伤了皇上?”
“依哀家看,此事必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哀家今日,必须替皇上肃清身边的妖人!”
凌绮罗说着,扶着方嬷嬷的手臂冲到苏汐月的跟前,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你这个狐狸精,你身为人妇还勾引皇上,就是为了害他性命,替你那残暴无道的父亲报仇,对不对!”
苏汐月倔强的抬眸迎视着凌绮罗,玉手拂掉唇角渗出的血丝,冷嗤出了声。
凌绮罗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宽袖一挥,一条黑皮鞭赫然出现在她的掌心。
“哀家今日,便要像你的父亲弄花颜儿的脸那般,抽花你的脸!”
凌绮罗赤金凤头拐杖一震,反手狠狠地抽向苏汐月那张绝美的俏脸。
“母后!”
凌绮罗正待发力的手臂被禁锢在半空中,飞舞着的皮鞭也被夜景湛的另一只手扼住。
“是意外!”
夜景湛冷峻的眸子里泛出不容反驳的戾气。
苏汐月惊愕的抬眸,望向夜景湛那赤裸的脊背,白色纱布上,伤口处依旧在渗血。
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
“哀家说过,这后宫里若是有她,便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凌绮罗拂袖而去。
夜深人静,雪依旧下着。
承恩殿寝殿里灯火通明,两个炭火盆烧的旺旺的。
苏汐月站在龙榻旁,偶尔还会感觉有些闷热。
榻上,夜景湛微闭双目,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熟了。
他说过要送她回沈府的,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可若是她回了沈府,她的母后和阿弟该怎么办?
“皇上,出事了!”
清脆的叩门声后,黄福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汐月正思忖着该不该上前去叫醒床上的男人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沉声询问。
“什么事?”
“太后娘娘,她……自缢了!”
夜景湛忽的起身,披上榻边的披风,快速掠出门外。
“怎么会自缢呢?方嬷嬷呢?那些下人呢?”
苏汐月心脏不由得一抽,原以为凌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