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夫妻在一起过日子,肯定有一个强势的,一个弱势的。
两个都强势,这日子肯定过得一天到晚都闹腾!两个都弱势,那连家都要不得了,会被人欺负死……
这个浅显的道理,放在做官上,其实也好用!
一个地方肯定要有两个主官,这两个主官要互相依存,相互合作,又要互相制约。这就跟夫妻搭伙过日子一样。
汉中刺史元大可,脾气刚正,但是又不失手段!而城守别驾张保,圆滑中又带着一点坚韧!两个人搭伙在一起有刚有柔,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就在往城西走的这一路上,张保连哄带骗,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萧寒的底细摸了一个透彻!而这些信息转眼间就传到了元大可那里,等一行人到了城西之时,元大可已经对萧寒越发的恭敬!
有本事的人,只会敬仰有本事的人!
原本元大可认为萧寒这么年轻,这侯爷之位是靠着家里的福荫。现在得知这全都是萧寒靠自己得来的,这份从根本上的转变让他对萧寒越发的好奇起来。
城西面,一所不小的院所隐没在一片绿树后!青砖红瓦,古意盎然!如果不是元大可所指,萧寒绝想不到这里就是收容病人之地!
“元刺史,这个不需要重兵看护?就不怕里面的人跑出来,引起更大的灾难?”在一棵大柳树下站定的萧寒看着前面的院落,皱着眉头问身侧的元大可。
元大可拱拱手,苦笑着说:“侯爷,这里的人都是已经患病的!跑出来?去哪里跑?在这里面还有郎中看护着,出了门,可就什么都没了!而且这些人都是这城里的人,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就算是为了他们,这些人也会在里面努力活下去!”
“原来如此。”萧寒听了元大可的解释,点了点头。心道这应该也跟这次疫病并不凶恶有关,如果这里面的人得知自己必死无疑,那他们能有多少理智就实在难说了。
正想着,突然从另一侧的街上也走来一队人。两人一组,两人一组,中间似乎是抬着什么东西。来到院子门前,停也不停,竟是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萧寒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进去,心中不由一惊,赶忙快走几步,来到近前。从打开的院门往里一看,原来是到了饭点,这些人正抬着饭食往院子里面送!
病人也是人,是人自然需要吃饭。只是看这送饭之人既没有防护,也没有避讳,就这样直接抬着饭食送到了院里,就不怕染上瘟疫?
元大可似乎是看出了萧寒的疑惑,在一旁指着大门说道:“萧侯不必惊讶,经过这几日的摸索,郎中们也发现这次疫病传染并不太烈?他们与病人朝夕相处,却也没有染病。反倒是城里其他地方会不时有人患病,清心观的道长就说,是有瘟神在四处游走,骇的百姓都不敢出门。”
“鬼神之说,荒诞离奇,怎么能随便相信!”萧寒这句话说的其实有些心虚,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优良青年实在是不应该相信鬼神。但是自从莫名其妙来到大唐之后,萧寒的无神论也不免松动了一些。科学,似乎并不是什么都能解释的!
元大可拱手认教,随后便领着萧寒一行人进了院门。迈过高高的门槛,萧寒当先便闻到院子里充斥的一股浓厚的中药味!顺着这股熟悉的药香望去,在不远处的走廊下,摆着一排的汤药炉子,几个人正在忙着添柴煎药。
面前的院落里很安静,哪怕城里的刺史来到这,也没激起什么波澜。憔悴的病号只是抬头看了看元大可,便各自打饭去了。刺史而已,这两天每天都能看见,早就不稀奇了。
不急着下去,萧寒先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院里的人,只是他既不问话,也不把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萧侯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