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和主簿俩人悠闲的坐在人堆的旁边,慢慢的喝着茶水,偶尔看一下远处冒着淡淡烟柱的天空,在周围杂乱的争论声音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图上画着的这个新式高炉他们俩并不是太懂,而新的冶炼方法俩人更是眼前一抹黑,看着这些铁匠,瓦匠,甚至建筑匠户在激烈的争论,他们俩只得无奈的退到一边,不懂就是不懂,这一点,俩人要比不懂装懂的人聪明的多……
谈到烟柱,自然就会说起萧寒,俩人都算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萧寒应当是在做什么大事,对于东家把自己调开, 他们心里也没有任何芥蒂。
毕竟他们来的时间太短,而信任这东西,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如果萧寒一上来对他们这些人无条件的相信,那他们才更要好好思量一下,跟着这样的二百五混,日后会不会被饿死……
哪怕不会饿死,当这二百五家主被人害得满门抄斩的时候,也不知道刽子手会不会把他们的脑袋一起算进去……
除了满心思都掉进了图纸的匠人们,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等萧寒出来,此刻,在那间依山而建的小窑,却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般神秘。
火窑基本上是在一个山窝里挖出来的,当初选在这里,一是为了坚固,二是为了隐秘。
当然,现在来看,这两条都很成功,单单就隐秘来说,能看到这里的,唯有胖厨师和吕管家把守的那条小路。
其他人,就算是站在山上往下看,也看不到小窑的一丝一毫。
外面的人如临大敌,里面的萧寒此时却正悠闲地斜躺在窑边的空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绿草,一边砸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甜意,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着小东和愣子死命的拉动风箱。
“十一,什么时辰了?!”
张强这是第二十次走过萧十一的身旁问的。
萧十一停下记录的动作,再一次看看特意安放在一旁的日晷,抬头跟张强说:“张叔,马上就一个时辰了!”
张强烦躁的点了下脑袋,有些焦急的转到萧寒那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萧寒说:“哎,我说萧寒,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也不起来看看火候,就这么老是烧,能成么?”
“呸……”
萧寒一口把嘴里绿草喷的老远,不满的看了张强一眼:“还能成么?把那个“么”去掉!乌鸦嘴!还有,大哥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别转了,转到我头都快晕了!怎么看火候?”
“你这是在怪我?我这还不是替你紧张!”
张强有些恼火,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户部说草原上那啥始毕可汗眼红薛举这一大块地盘,正在调集军队,幸亏陛下反应迅速,给秦王凑了一大笔财富送了过去。
现在连你兴建侯府的钱都送过去了!我们这天天在那么个破木屋里,这是过家家呢?还有,你答应你家将的房子呢?现在连个瓦片都没有,你不着急?”
“我着急啊!”萧寒捂着耳朵不耐烦的坐起身子,看了看紧闭的窑门,双手一摊:“可着急有个屁用啊,你没看我,这不就想出办法来了么!对了,你说我们搞出琉璃来,能卖出去么?那个户部的人你不是没见过,穿的官服都带着布丁,听他说,国库里面现在干净的比朱雀街都干净!到时候,我们卖给谁?”
“卖给谁?你这真以为自己是那啥了,从开始到现在,你就一直在睡觉,我看到时候烧出一堆破烂,你白送都没人稀罕!”
张强最恨萧寒这样空口白牙就说大话,虽然事实证明,他每次的大话都会应验,殊不知,这就更让人讨厌了,因为总是显得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别人都和傻子一样……
没好气的瞪了萧寒一眼,张强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