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物斋主也不以为意,自若地冲泡着茶汤。
漫不经心的说道:“小东西而已……就是图个乐。谁还真指望它能赚回多少钱呢……”
王屿看了一眼还在把玩紫砂壶的周周,笑道:“老板财大气粗。看不上这小东西倒也正常。”
周周突然开口道:“王屿,你看这把壶跟不久之前咱们见过的一把,是不是有些相像?”
之前在公园的斗壶会上,的确有那么把壶。
壶型相似,大小容量也接近。
就连上面的牡丹花题材都是一样的。
但不同之处也是有的。
比如那把壶身上的牡丹仅一朵独美。
王屿因为赌石的缘故,看东西时对细节的在意程度是周周等人比不了的。
因此周周想从王屿这里得到的答案,并不仅仅只是肯定或者否定那么简单。
王屿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相应的细节部分。
作为一把紫砂壶,器型不同容量不一很正常。
毕竟光是叫得出名字的壶型就无数种。
还有些不存在特定壶型的花器。
像子畦鸣远擅长的那些仿生器型。
而且就算同一个作者制作同一把壶,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
所以王屿回忆的,并不是壶本身存在的那些差异。
而是那些看起来相似又有所不同的部分。
比如这会儿他视线正紧盯着的珐琅彩画片。
区别就在于,上次看到的那把壶的牡丹花叶片,是有明显白色铺底痕迹的。
但眼前拙物斋主拿出的这把,见绿不见白。
跟之前见到的那把有非常显着的区别。
不过,王屿不确定这个差异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着拙物斋主的面,王屿更不好随便说话。
所以他除了冲周周使了个眼色外,就只是点了点头。
算是回答了周周刚刚的问题。
“外面那些所谓的宫廷器,最多也就能仿仿其形,绝对仿不出器韵。都是些假货。有记载的文字上,明确提过从宫里流传到民间的,只有一把珐琅彩宫廷器。”
拙物斋主一边说一边竖起右手食指,笃定的说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周周意味深长的话音刚落,拙物斋主就神秘兮兮的笑起来,“咱们好歹也是在皇城根儿下。那最顶级的文物就在山前街四号呢……咱们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也没啥不合理。”
周周转了转眼珠子,问道:“老板,你这什么孔雀是不是受潮了?怎么一股子仓味?”
拙物斋主一脸茫然地仰头干完杯子里的茶汤,“有吗?没有吧……”
虽然这么说,但拙物斋主还是相当上道的开始换茶叶。
同时为了确认自己储存的那些茶叶状态如何,还跟伙计一道进了小仓库。
得着这个空,王屿将自己刚才的发现一五一十说给了周周。
“你确定?那把壶叶片下面有白底?”周周问道。
王屿点头,“对!每个叶片的边缘都能看到一层白边。”
“会不会是专门加上的?能确定吗?”周周又问道。
王屿摇头,“应该是铺底白色。”
墨绿色叠加在白底上呈现出的色彩,跟直接在紫砂胎上最终能呈现出的颜色肯定不一样。
看样子周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两人刚交流完,拙物斋主就带着伙计走了回来。
手上还捏着一饼茶。
“今天可有口福了。我以为这茶已经喝光了。没想到,刚才竟然又被我给翻出来一饼。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款茶。保证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