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立才好歹也是经营帝都梅生意的当家人。
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连这点流行趋势都没有概念。
王屿这摆明了是用自己的方式让金丝边眼镜男明白,他们不是傻子。
不管真相是不是如眼镜男说的那样,至少把诚意拿出来。
别以为逮住了个肥羊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么一想,梅立才犀利的目光落在眼镜男脸上。
尽管是站在家人的肩膀上,才能成就今天的梅立才。但毕竟也是几经商场杀伐的人,历练出来的那种压迫感也不是盖的。
眼镜男立刻多了几分慌乱,“梅总,我说的是真的。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对翡翠这块也不是特别了解。有些东西甚至我们事先都没机会见一眼。最后处理这些不良资产的时候,一手打包多少件货那都是上面说、我们做。”
这话应该不假。所以梅立才笑起来,“我什么也没说,你紧张什么?”
眼镜男有苦说不出。只能哭丧着一张脸,“定价也是上面的意思。不过梅总您相信我,就算您越过我们找到上面能议价的空间也并不大。加上人情债,还不如面对我们还能讲讲价……”
大约是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不愿意平白错过。
眼镜男真是方方面面都替梅立才想到了。
梅立才摆摆手,“我觉得你现在多少有些本末倒置。我现在的问题在于对这一手翡翠存疑。价格倒不是现阶段最要紧的问题。不过你刚才的说法,我也能接受。现在就看我带来这两位老板怎么个意见了。”
向远峰双手环抱在胸前,“东西虽然还算得上有一定吸引力。不过梅总,就刚才他们报价的四千万,我个人觉得水分太大了些。这些东西说白了,价值是有的,利润点也的确是存在的。但要都是六七年之前的老货倒是还好。至少有足够的卖点,能让市场跟终端消费者买单。出货周期方面不需要太过担心。”
“但现在混杂了一部分明显是这几年新货的成品。这种东西现在市面上相同品质一抓一大把。可以通过很多途径获得。成品买卖、明料加工、甚至赌石。每一种方法将直接决定他们的成本。对比我们的优势,这一部分质押物的性价比并不高。”
向远峰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听的王屿直点头。
见他告一段落,补充道:“对梅总来说,就需要用有限的几款六七年前的老货来填补其他这些新货的坑。一反一正,这些东西的吸引力自然大大降低。其实不仅仅是梅总,不管你们面对的是哪位老板。这些问题都是绕不过去的。你们打包出手为的自然是资金回拢快、省时省力。但站在买家的角度上来看,东西固然稀缺,却还没稀缺到让人不顾成本的将它们据为己有。”
眼镜男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麻烦这位老板长话短说。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已经被你们给绕晕了。”
“新货拉低了老货的稀缺程度。性价比就降下来了。”向远峰总结出一句话。
梅立才看着王屿,“王老板上手分下类?”
这不是让王屿按照形态分类。要是这么简单,三岁小孩子就能做到。犯不着王屿亲自出马。
梅立才的意思是让王屿根据这些成品的种质、年代、或者说价值,进行更进一步的区别划分。
这么做的目的,是要精准的给这些东西估值。
方便做最后的判断,究竟能不能入手。
梅立才虽然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低,但他毕竟是个商人。
商人做出任何的决断之前,都很难避免不以利益为出发点。
就像买房子,即便买刚需房。也总会从未来升值或者变现的角度来做衡量是一个道理。
王屿先将四个珠宝托盘清空。然后从大到小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