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其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觉。
司机小伙很快也不再说话,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到男人在一个窝棚前面止住脚步。
“到了。”
男人说完推开吱呀乱响的门走了进去。
王屿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进门先是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一片漆黑、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男人摸索着点亮了一盏油灯。
王屿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屋子角落席地铺就的垫子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也木西男人将油灯提在手上,朝躺着的男人走过去。
司机小伙看到眼前的情景,不需要问也知道那就是自己要诊治的对象,所以二话不说,提起地上的箱子也跟着走上前去。
王屿知道这是自己的知识盲区,就算自己凑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是掏出自己的电筒,打开之后递给也木西男人,让他给司机小伙举着光。
做完这一切,王屿推开门走了出去,蹲在窝棚门口透口气。
周围的也木西已经拉开了一天生活的序幕,周围的窝棚不时有人进进出出,i洗漱打水,吐痰喧哗。
人间烟火气息就体现在这一个又一个的鲜活个体中。
没人注意到这边,周围的邻居似乎也已经习惯这几天来这个窝棚的寂静,他们现在一门心思等着一会儿结伴去往矿区中心,憧憬着今天能够带回足以换回生活所需柴米油盐的料子来。
这种被生活所迫所造成的不平等交易,就是他们生活中最主要的部分。
繁华的世界,似乎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的一辈都是睁开眼矿山,闭上眼生活。
可是谁也不能说他们这样的生活就应该接受别人的指点。
王屿还在失神中,突然觉得自己的衣服好像被拽了一下。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是之前在铁篱笆那看到的两个小孩中的一个。
男孩看着王屿,眼睛里忽闪着希翼。
王屿瞬间明白了他的企图,伸手在自己口袋里一阵摸索。
还好,白天韩清给自己的糖果足够多,这会儿还有几枚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裤兜里。
王屿将所有剩下的糖果放在男孩伸过来的手心。
男孩高兴的蹦跳起来,跑出去没有几步远,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重新来到王屿面前,珍重的从腰间摸出一把手 木仓 造型的木块。
是的,因为雕刻的手法太粗劣,虽然勉强能够辨认出来形状,但整体来说还只是个木头块。
显然这是男孩喜欢的、或者说是唯一的玩具。
他将小手 木仓 郑重地放在王屿的手心,然后晃了晃握着糖果的小手,这一次是真的跑开了。
王屿愣愣的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木头玩具,竟然忘记了喊小男孩回来。
这就是正常人家的孩子跟边城那些小乞丐的区别吧。
王屿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将小手 木仓 装在自己口袋里。
下一次看到男孩的时候,还要还给他才行。
毕竟自己已经过了玩这个东西的年纪。
刚刚收好东西,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想来应该是诊断完毕。
王屿连忙拉开门走进去,“怎么样?”
司机小伙回答道:“外伤不怎么严重,多数都是一些皮外伤,上些药膏吃点药慢慢将养一段时间也就恢复了。现在的问题是身体内部伤害不好确认,但是我看伤者的情形,并不是只有外伤这么简单。”
也木西男人立刻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意思是只吃刚才您带来的那些药也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