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八斤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是这么回事。那咱们先去吃东西。吃完再说。”
徐平做的饭菜确实不错,这顿饭吃的王屿三人异常舒坦。
果然只有地道边城人才能做出地道边城风味的美食。
酒足饭饱,杨八百使唤着梁以开去把那块黑乌纱搬过来。
梁以开怎么可能那么听话去下这苦力,转头就使唤起了老李。
料子被摆在餐桌上,梁以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它的嫌弃。
“这料子都腌入味了吧?这还能看到皮壳表现吗?”梁以开表示怀疑。
“想看皮壳,就得把这层油污先刷洗掉。”
王屿边说边搬着料子准备朝厨房走去。
梁以开缩了缩脖子,假装看不见,最后还是老李站起来接替下王屿。
徐平一边忙着店里的营生,一边偶尔朝王屿几人瞥上一眼,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任由杨八斤带着他们瞎折腾。
杨八斤开口道:“对这块蒙头料,我跟徐平的看法不一致。他说这个料子没什么用途。但是我觉得还能赌上一赌。”
话音刚落,一直在旁收拾餐桌杯盘的徐平突然插嘴道:“你又看不来全蒙头。对这样的料子压根就没发言权。技术不够瞎掺和什么。”
杨八斤哪里能接受这样当众的奚落。
立刻像一只刺猬般强行挽尊,“你还说我?当年最后那一块让你倾家荡产欠下高利贷的料子,难道不是全蒙头?你那会儿的眼力见在哪儿呢?还有上一次,手里就那么仨猫俩狗几块料子了,是不是我找了人来给你掌眼,人告诉你那料子还能搏一搏。结果呢?你非说没啥表现。贱价卖出去,人到手一刀下去,就爆色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互相揭老底。
王屿跟梁以开两人,吃瓜吃的就像瓜地里来回蹦跶的两只猹。
只差一把瓜子。
等到俩人吵累了,杨八斤身上中介店主的包袱又回来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正色对王屿跟梁以开说道:“你们不要听这徐平胡说八道。这都是他用来编排我的,当不得真。”
徐平冷哼一声,没说话,端着杯盘转身离开了。
杨八斤眼见两人完全没把自己刚才的话当回事,想了想又继续叮嘱道:“今晚这事,千万不能外传,知道吗?整个角湾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事。”
梁以开好促狭的问道:“这么说,徐平老板说的竟然是真的了?八斤老板,你一个中介店店主,竟然真的看不来蒙头料?”
就在杨八斤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老李的出现成功给他解了围。
料子外面的油污已经被老李洗刷了个七七八八,此刻还在滴答着水。
王屿从皮壳开始打量起来。
黑乌纱反正永远是乌漆嘛黑的模样,像一大坨风干的牛粪,油光瓦亮。
杨八斤指着皮克上面凸起的一些色花,对王屿说道:“你看,王老弟,皮壳上色花表现不少。而且打灯都有水头。虽然我看不来全蒙头吧,但是这皮壳的基本特征我是知道的呀。这皮壳,够紧致的吧?再看看这翻砂,多细腻?尤其是这些松花,凸起于皮壳表面,手放上去都能摸得出来。”
王屿点点头,杨八斤说的表现,的确都能一一对上。
打灯观察,皮壳上的松花在光柱的照射下也的确有表现。
打灯看上去肉眼可见的泛出绿色。
这是色花跟色藓最大的区别。
打灯有水头表现的是色花;没有表现死气沉沉的则是色藓。
这一点,杨八斤说的也能对上。
但王屿还是跟徐平的看法一致,并不怎么十分看好这块料子。
杨八斤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