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人给王屿做过科普。
他自己一个连骠国都没去过的赌石小透明,这种跟自己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原本也没什么了解的必要。
话既然说到这了,杜远也乐意借这个机会给王屿灌输一些跟行业有关的知识。
“‘也木西’是骠语音译过来的一个词语,意思就是‘捡玉人’。你知道,骠国的矿区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外国人踏足的。但在除却承包矿场的矿主的开采时间外,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是允许那些底层的国人进入到矿区内部,捡一些裸露在地表之上的毛料。至于捡到什么样的、能卖多少钱,全凭这些也木西自己的本事。”
一席话,说的王屿面上艳羡的神色渐浓。
想想就很带劲啊。遍地可能存在的料子,处处都是发家致富的可能性啊。
看王屿的表情,杜远继续说道:“你可别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就参照国内的蒙头料来说,那虽然算是头部经手人较少的一种毛料,却也或多或少还是经人收几道了的。这种矿区上的料子也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源头料,没有任何中间商赚差价不说,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本买卖。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去争抢?况且,骠国不比国内,有着健全强大的法律为为每一个人撑腰。那边的残酷,是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所无法想象的。”
杜远的这个比喻非常恰当,王屿以往每次抢夺蒙包料的时候,哪一回不是豁出命在战斗。
设身处地想了想,王屿打了个激灵。
“也木西,既没有什么靠谱的身份,又没什么社会地位,凭借的是刀尖上舔血、钢丝上讨生活。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当然不是指捡到价值连城的毛料,而是确保自己能够活着。”
翡翠毛料固然值钱,但需要出手换回生存的必需品才能活下去。但在一个无序的国度里,连人权都没有基本保障,过着猪狗般的生活。即便真是运气逆天,得到了高价值的毛料,只怕也是一场悲剧的开端。
见王屿已经对也木西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杜远便将话题继续拉回刚才,“据说当年魏家家主靠着当也木西的这段经历,有了相玉的本事。后来,因缘际会得到当地一个官商家的赏识,将他带回去做了一个下人,他随身带着几块无人问津的破石头,因为不具备什么价值,所以也没有引起旁人的觊觎。直至后面得以回到国内,他也将这几块石头一并背了回来。相传那几块破石头,就是自壁的毛料。”
“后来,其中最大那一块毛料,举整个魏家之力,做成一个旷古绝今的摆件,据说极为招人喜爱。魏家动了用这个摆件换取更大价值的念头。后来也的确让他们如愿以偿。他们以手里的翡翠摆件换得了越城翡翠交易的所有权。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再也没有人能够跟魏家抗衡。从那时候开始,魏家便开始对自壁料的一种垄断。因为自壁的料子的确稀有,现世量并不多,所以做到这一点也不算太难。”
王屿点点头,对整个事件算是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我们这种人,怎么去跟一个百年的家族抗衡?这种事情,只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杜远最后总结道。
“照这么看,这块自壁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王屿摇摇头,显得颇为无奈。
虽然手上的料子,并不是来路不明,但说到底,还是动了别的奶酪。
上十吨的料子,不说魏家,边城这边就不知道有多少商家的料子涉及其中。
一旦被发现,就会招来无休止的麻烦。
“那这个侯黎……”
杜远摇摇头,“侯黎此人目前来看不足为惧,交易完成趁早把他们打发回春城。反正现在他手里没有切实的证据,空口白牙,我们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况且,不知道有多少人捕风捉影借这种由头去跟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