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这个报价在王屿看来,还算是公道的。
但是公道归公道,再来点议价空间那肯定是更好的。
所以当下,他摇了摇头,“都是熟人,一些话我也不好说的太明显。这皮壳洗刷成这样,没个几年功底,都不具备这种水准。”
一席话说的老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向远峰心里觉得好笑,这王屿有时候坏起来也真是蔫坏。
这话惯会挑着说。
麻蒙料刷皮这种事,也可以算得上是业内基本操作了。
既然都人为干预了,那么是个人都会想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努努力。
毕竟没有人会傻到把个料子的短板暴露出来,处理成无人问津的毛料。
但王屿说的时候,可不管不顾,一直在暗示老板对料子耍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而关键在于,老板还真拿不出什么话去反驳他。
所以这会正亲自上演着川剧变脸。
“十八万,老板看看行不行?”王屿看似漫不经心的报价。
“不行。”这声拒绝,听在老板自己耳朵里,都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他不禁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
“差不多得了。”向远峰开始帮腔,“我这兄弟,看料定价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
“是真的不行!”老板看眼前的架势,后背忍不住一阵发凉。
“要不你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合眼缘的?等到最后算价格的时候,再讨论也不迟。”
老板想了想,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王屿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反正自己刚来,这些料子都还没来得及排头捋完。
当下便继续物色起料子来。
吴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跟来打酱油的,整个人无所事事的跟在王屿身后溜达。
关键是他溜达也不肯闲着,不是伸手摸摸这个,就是伸手拍拍那个,很快注意力就被一块南齐给吸引了过去。
想着上回王屿买回去的那块南齐大涨特涨,连带的吴晓现在对南齐这种料子的好感度飙升。
那块八公斤的南齐原本好生生躺在桌上,他非要学王屿研究全部的皮壳表现,拨弄着给料子翻身。
怎奈桌子上料子摆的满满当当,翻动起来难度不小。
于是吴晓伸手将它抄了起来,不知是他小看了重量的关系,还是粘腻的手汗导致手上摩擦力减小。
总之,当那块料子垂直落到桌上另一块料子上的时候,吴晓感觉自己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南齐准确的砸到另外一块料子上,纵使吴晓再眼疾手快,也挽救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吴晓着急忙慌的拿起那块南齐小心的检查完一遍,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这要是把料子给砸开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王屿看着吴晓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他向来没心没肺毛手毛脚,笑的是他管头不管臀。
南齐倒是没事,可是被南齐砸到的那一块料子,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那是一块木那的黄砂皮。
土黄色的皮壳,整个料子宛如一块外焦里嫩的肥肉,原本只是安安静静的路料甲。
却因为吴晓这个意外举动,变身成这场闹剧的主角。
南齐掉落的时候,将这块木那黄砂皮边角上的一处跳壳裂给砸了开来。
登时,白花花的玉肉就暴露在了王屿的眼前。
这个形容词,用在毛料身上,可从来不是涨的代名词。
其价值程度,最多也就是比大理石这个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