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名都叫“Elena”。
你爱或者不爱。
你恨或者恨你。
创造你或者毁灭你。
做过善事,或者做过恶事。
一代又一代的伯爵,伯爵夫人,小伯爵,老伯爵,勋爵、男爵,或者没有头衔的小姐、太太和绅士。
他们都将平等的躺在这片墓地里,肩并着肩,成为一抔黄土。
他们中的有些人,很少的那些,做过些大事,在书架上的有些历史著作里有着自己的传记或者章节。
而更多的,则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了,在巨大的时间尺度下,在数以百亿千亿计曾经活过死过的人中,既使他身为高等贵族,是家族的族长,是一代伯爵。
如今也不过只剩下了历史某一页上的某个小小的注角,或者爵位传承图上的一个简短的名字而已。
而纵使是其中最光辉璀璨,最如雷贯耳,将家族的声势推向巅峰的那一两代伯爵。
他们的时代也已经彻底过去了。
除了历史学者,没有人再会提起他们的名字。
&nnewhosenawaswrittenwater.(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安娜低声吟道。
声名水上书,这是大诗人济慈生命的最后,为他自己所撰写的墓志铭,做为自己人生的总结。
他的墓碑上画着一只八弦的希腊里拉琴,琴上只有四根弦,剩下的四根弦则是断裂的,象征着大诗人尚未来得及吟唱,就被死亡所掐断的才华。
没有比在卡拉的坟墓前,吟颂这句墓志铭更加应景的事情了。
安娜想着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她也会变为这坐墓地的某个墓碑下的白骨。
而在那时。
会不会也有后世的人,无意间行之此处,看着她的墓碑,感慨一句“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呢?”
忽然。
她注意到有一株枝叶弯弯的鲜嫩花卉,正在墓碑间的草丛里探出了头来。
一支蝴蝶正悬停在花叶的上方。
安娜的心微微一动。
花叶新黄,花蕊如针。
蝴蝶的翅膀则成乳白色,后翼则带一点淡粉,也带一点的与花卉同色的淡黄。
花是一株常见的野水仙。
历史上有几代伊莲娜伯爵,表现出了对博物学或者昆虫学浓厚的兴趣,庄园里有一间收藏间的玻璃展示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标本,从海怪的头骨(后来生物学家证明是某种章鱼)到用大头针固定的各种昆虫都有。
不过,新一任的女伯爵阁下不是其中之一。
安娜认不出蝴蝶的具体种类,但她觉得那应该只是常见的粉蝶。
花是最常见的花。
蝴蝶是最常见的蝴蝶。
除了这是卡拉祖奶奶的坟墓上开出的花以外,这一幕几乎是最常见的景象,任何人都可以在中欧的任何春日的林地、原野上看到相似的情景。
伊莲娜小姐就那么坐在轮椅上,坐在卡拉祖奶奶的墓碑前,看着那支落在花上的蝴蝶很久,很久。
直到管家来寻找她。
安娜总觉的这一幕,拥有着某种神圣的寓意。
首先。
她并不相信转生、托梦、或者通灵这样的事情,
她本人对上帝是否真的存在,也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即使这里是修道院,她也是这么想的。
好吧,假设这个世界上,在冥冥之终有什么人类所无法理解的造物主的存在,万事万物自有关联。那安娜也认为,那是某种庞大、微妙且无法被人所理解的关联,而绝非水晶球、星象、茶叶渣就